「命中十環的成功率高達98.3%……這就是你也很難打出這個成績吧?」萊斯利抱著手臂,狐疑地打量著尹瀚洋,「你小子走出失戀的陰影了?不要死要活了?」
「嘿嘿,沒失啊,哈哈,我打得特別順的時候,也能打出這個成績來,嘿嘿,哈哈……」尹瀚洋像個傻子似的撓著後腦勺,訕笑地解釋。
於浩海木著臉看著在那蹩腳地解釋的尹瀚洋,能打出這讓他們兄弟倆都目瞪口呆的成績來的人,這世上也只有索明月了。
難道昨晚他們不睡,就是來這兒練槍了???
……真是沉迷於槍術啊。於浩海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到了中午的時候,尹瀚洋緊張兮兮地問方傾:「他是感冒了嗎?他說頭疼、肚子疼,看著也挺虛弱的。」
「啊?」方傾看著埋頭吃飯的索明月,心道這人一覺睡到了10點多,起來後把尹瀚洋給他買的包子和豆漿都吃完了,又坐在那裡嘻嘻笑著看劇,精神頭兒明明挺足的啊。
索明月抬頭看了方傾一眼,又低下了頭。
「哦,他吃過藥了,是吧,索明月?」方傾說。
索明月點了點頭,朝尹瀚洋比劃道:「不是那麼難受了,現在只剩一點點疼。」
尹瀚洋將手撫到他的頭上,不放心地摸了摸。
「你哥呢?」方傾問尹瀚洋。
「跟雪萊上將和克萊爾那些老頭子們吃飯去了。」
方傾知道於浩海是被自己諷刺走了,說來好笑,於浩海在床上時臉皮特別厚,可謂是油鹽不進,等下了床,臉皮又特別薄,被哼了兩聲就不願來了。
下午,尹瀚洋去訓練了,方傾支著頭看著坐在床上的索明月,忍不住笑道:「好你個小海盜,不但會裝啞巴、裝哭,還會裝肚子疼呢?」
索明月抬頭看了他一眼,低著頭,嘴角翹著。
「可是……不對呀,」方傾自言自語道,「你都敢隻身闖我們新兵營,電網都不怕,按說你是非常喜歡尹瀚洋的,為什麼會拒絕他呢?」
索明月一聽,又低著頭裝聽不到了。
方傾從桌子後面走出來,來到索明月身前,仔仔細細打量著他:「海盜作風彪悍,你也不像是多害羞的人,你這樣……是怕懷孕?可是我給了你藥啊,難道,你有難言之隱。」
方傾是個特別會分析和推理的思辨型人才,在從病情往病理上推時,更是有著不同於常人的跳脫又縝密的思維。
「你嗓子沒問題卻不說話,愛著尹瀚洋卻不想讓他……啊,」方傾想到了什麼,試著推理道,「你不說話,是怕人聽到你的聲音,識破你的真實身份,而你不願被帶到將軍樓過夜,是因為不想讓尹瀚洋完全看到,你其實……是個雙兒?」
索明月倏地抬起頭,臉頰連著耳朵都紅了起來,他一下子從床上跳了起來,厄住了方傾的咽喉。
「呃啊——」方傾叫了出來,臉漲得通紅,伸長了胳膊也掐住了索明月的喉嚨。
這時,聞夕言從外面聽到椅子被踢倒的聲音,從外面沖了進來:「美女!小方醫生!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啊!」
索明月氣喘吁吁,被聞夕言把胳膊拽了下來,癱坐在床邊,胳膊和手都在發著抖。
「咳、咳!」方傾咳嗽著,去到桌子前喝了一杯水,轉身蹙著眉,看著索明月。
「你們……在打架?」聞夕言莫名其妙。
「沒事兒,切磋而已,」方傾朝聞夕言擺擺手,「我們鬧著玩兒的。」
「現在Omega都這麼生猛了?」聞夕言搖搖頭,走了出去。
索明月像是護身法寶被搶了似的,非常警惕地看著方傾,方傾知道此刻自己如果再說錯什麼,就會被索明月滅口。
他轉動腦筋,說道:「我很羨慕雙兒,長得都比一般人美,既有女性的溫柔,又有男性的健壯。」
什麼屁話,身受這副身體拖累長達19年的索明月並不覺得如此,他激動地給方傾比劃道:「我是怪物,我知道!尹瀚洋會不喜歡我的!」
「怪物」在手語裡是倆手放到左右側臉猙獰地做個鬼臉,所以這個手語在方傾看來,那就是「我要吃了你」的意思。
方傾不知道海盜們吃不吃人,總之他很害怕,這時他有些後悔不去看王俊那本「實用手語」了,不能準確地明白索明月的意思。
於是他把一張紙和一根筆遞給了索明月。
索明月提著筆,遲遲不知道畫什麼好,最後只畫了個哭泣的火柴人。
而方傾低著頭往上看著他的臉,他已經是滿臉的淚痕。
索明月的秘密終於被除了死去的父親索大龍之外第二個人知曉了。他知道不能殺掉方傾,因為方傾是大嫂,所以他很慌亂,在紙上一筆一划寫著尹瀚洋的名字,在後面打了個×,又指了指自己,對方傾說:「尹瀚洋會不喜歡我的。」
方傾這才知道索明月的癥結所在,他無語道:「你開什麼玩笑,因為你這個……特質,尹瀚洋就不喜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