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明月點了點頭,祈求地看著方傾:「求求你別告訴他。」
「你們早晚有那一天啊,他遲早會知道的。」
「關了燈,」索明月指了指房間裡燈的開關,「關了燈不知道。」
方傾滿頭黑線:「……我以過來人的身份告訴你,Alpha最喜歡在亮光下那樣了,你們的燈不會一直關著。」
索明月聽到這話,重重地嘆了口氣。
「你們海盜的思想真的很落後哦,」方傾忍不住說道,「這又怎麼了?這能嚇得你到現在都不敢說話?」
索明月看著他,在紙上自己的小人兒邊上又畫了個火柴人,這個火柴人比自己那個高,也更壯一些。
方傾看了看,說:「你還有個哥哥?是Alpha?」
索明月點了點頭。
「他才應該是索大龍的繼承人,對嗎?」方傾問。
索明月又點了點頭。
「那為什麼現在是你?」
索明月把表示他哥哥的火柴人的腿旁邊,畫了個箭頭。
「你哥走了?所以你得當繼承人了?」
索明月點頭。
「如果你是Omega還是雙的身份被他知道,你就當不了繼承人了?」方傾問。
索明月沉默地看了一會兒方傾,朝他豎起了大拇指。
方傾不再問了,所有爭權奪勢的王位之爭,都是布滿荊棘和鮮血的路,索明月即使不說,方傾也能想像得到,這長大的過程中,為了不暴露身份,害怕聲音有些女性化,索明月連話都不敢說,過得有多苦。水星政權下女孩都不能當統帥,更別說是在生殺予奪下的海盜世界了,一個雙性人,他會受到數不盡的質疑和挑釁,根本難以立足,別說當海盜總領了,他甚至會變成海盜們的玩物。
所以他的父親索大龍才狠心讓他當啞巴,訓練他的槍法,讓他比任何Alpha都要出色。
「索明月,」方傾握住他毫無血色的冰涼的雙手,「你的Alpha從隱崎島得勝回來後找過我,請求我為他做一件事。」
索明月想了想,指了指自己的嗓子:「是要你為我看病嗎?」
方傾說:「不是,他說,他愛上了一個Alpha,那個Alpha很喜歡孩子,而他想變性成一個Omega,為他生孩子。」
索明月微張著嘴,眼睛瞪得滴流圓兒,非常震驚,發出了疑惑的聲音:「……啊?」
方傾看著他一臉懵逼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你啊,你的好日子在後頭兒呢,他都願意為你變性,還會在乎你是不是雙性人嗎?」
索明月怔怔地看著方傾,最後雖是笑了出來,眼淚卻奪眶而出。
「……真是美人落淚,我見猶憐啊,」方傾抬手輕輕擦拭著他的眼淚,「尹瀚洋不知道會心疼成什麼樣子呢。」
「不想讓他知道,」索明月哭著比劃道,「或是,以後再讓他知道。」
方傾點了點頭。
關於索明月的身世,那一定是一個很長、很曲折的故事,而這個故事,確實需要索明月自己講給尹瀚洋聽。
到了傍晚,尹瀚洋和於浩海兩兄弟一前一後走了進來,都帶著食盒,索明月一下子跳到尹瀚洋的身上,尹瀚洋笑著把他摟到肩膀上:「想我了?」
索明月狂亂地點著頭。
身後進來的於浩海不禁皺起了眉:「……」
他立刻轉頭看向一旁不為所動的方傾。
方傾:「……不是吧,難道我也要跳到你身上去?」
「不用了。」於浩海略顯落寞地把飯盒擺好,四個人對坐著用餐。
「……你這眼睛怎麼了,」尹瀚洋低頭看著索明月粉紅的眼睛,他很白,所以哭過後眼睛紅了就特別明顯,「你哭了?」
尹瀚洋偷偷地看了方傾一眼,小聲問索明月:「他欺負你了?」
「欺負得可慘了。」方傾哼道。
「你嗓子怎麼啞了?」於浩海看著方傾,伸手抬起了他的下巴,「這誰掐的?都紅了一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