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凱文遜頭上倒扣著那圓型魚缸,笑得前仰後合,「你們這些臭醫生,我還能上你們的當?!」
他把驚愣不已的聞夕言一腳踹倒在地,聞夕言一時不察,被自己調配的毒藥熏得視線與意識都模糊起來,緊緊捂住口鼻的手也越發無力起來,凱文遜罩在那魚缸、不,這麼說那太空員一樣的透明玻璃帽子並不是魚缸,而是凱文遜特製的一個防毒玻璃罩,此刻他一邊大笑一邊居高臨下地靠近聞夕言,聲音仿佛從另一個世界悠悠傳來:「聞醫生,告訴你一件事。」
他的神情妖冶如鬼魅一般,笑得稚氣未脫:「你給王俊的抑制劑被我摔碎了,王俊沒用上。」
「你!你……」聞夕言一聽這話心神俱裂,憤怒地指著他。
片刻後,他不甘心地閉上了眼睛。
濃煙散去後,凱文遜拽著聞夕言的衣服領子把他拖了出去,將防毒玻璃罩摘下,抖落了一下頭髮,低頭伸手去探了探聞夕言的呼吸。
媽的,竟然還有氣,這麼說他調配的還不是致死的傾炮。
「殿下,這……」龍俊傑和荊露見他們的主將KO了聞夕言,並像拖死狗一樣將他拽出來,並沒有感到意外,只是不知接下來該怎麼處理。
「你把他給我帶到機場,開飛機把他送到……」凱文遜想了想,「長津湖去,他不是特派員嗎?到時就說我這邊用不上了,把他發配給尹瀚洋。」
「殿下,那長津湖零下40多度……」龍俊傑有些猶豫,把聞夕言直接扔那裡不是要凍死他嗎?
「你操這心?」凱文遜翻了個白眼,「他是學富五車的著名醫生,自然會生火取暖,凍不死他,快去!」
「是!」龍俊傑把聞夕言背了起來,往停靠在一旁的馬車跑去。
王俊是在一陣嗆人的蜂窩煤氣中醒來的,他一動彈,脖子後面先是刺刺的痛,轉過頭,看到凱文遜坐在爐子旁,正捂著嘴忍著咳嗽,用一個鐵鉤子扒拉煤灰,屋裡都是煤煙。
「文遜……」王俊叫了一聲,努力地支著胳膊,從被窩裡坐了起來,頭髮亂七八糟的。
「你醒了?」凱文遜跑了過來扶住他上身,「難受嗎?」
王俊晃了晃頭,覺得要被嗆死了:「你在幹嘛?」
「我給你熱東西喝啊,那爐子不知道怎麼了,先是沒了火,我加了煤進去,就開始冒煙了!」凱文遜氣急敗壞地說。
王俊皺著眉,指了指門帘:「開一會兒,把煙放了。」
「那你不冷嗎?」凱文遜把王俊按回到被窩裡,去把厚厚的門帘掀開了,煙往外跑了出去。
他把爐子上一直熱著的紅棗桂圓四物湯倒進碗裡,給王俊端了過來。
「這個水是康珠他們弄來的,說你醒來就喝,」凱文遜說,「他們讓我看著爐子,保持它的溫度,結果它越來越少了!」
是啊,你再燒一會兒這湯都燒乾了,水壺也糊底了。王俊在心裡默默地吐槽,接過這僅剩的小半碗四物湯仰頭喝了下去。
「怎麼樣?」凱文遜看著他,像是他剛剛服用了什麼神丹妙藥。
「好了。」王俊說。
「你臉色特別蒼白,」凱文遜眉頭微蹙、小心地摸著他的臉,「是不是我搞的?我吸你的血了。」
他把王俊抱在懷裡,擔心的有些無措。
「標記時……血是甜的,」王俊有氣無力地說,輕輕拍著他的後背,「有的Alpha,會忍不住吸一點兒。」
吸幾百毫升Omega的血的Alpha,就是比較少見而已,你恐怕是唯一一個。
「哦,」凱文遜放下心來,「你要吃東西嗎?我去叫人。」
「不餓,」王俊覺得有東西掉進自己脖頸里,細細的,伸手一摸,是一些沙子,他莫名其妙地看著凱文遜,「你去哪個沙堆里滾了?怎麼滿身的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