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真和厲庭在一旁坐著剝蝦殼、去蝦線,剪蝦須,把蝦肉單獨放到一盤裡,厲庭看到方傾,說:「浩海起個大早去豐盈島深海里捕蝦了,為了給你做蝦片吃。」
王俊從盆里撈出一隻大大的,惋惜地對方傾說:「這麼大的波龍啊!都做成蝦片吃,簡直是暴殄天物!」
「啊,留一半蒸著吃吧。」方傾說。
「真的嗎?」王俊看向於浩海。
於浩海笑道:「聽他的。」
於浩海的手勁大,幾下就把蝦泥錘爛了,Omega的話則要搗很久,忙活完之後,他洗了洗手,胳膊搭在方傾的肩膀上,摟著他出去了。
「你到後廚來幹什麼?」
「找點力所能及的事。」方傾說。
於浩海微微蹙眉,撇過頭看著方傾。
「哎呀,大家都忙著做飯我在屋裡睡懶覺實在是不好意思嘛,沒別的原因,」方傾摟著他的腰,臉只到他的胸膛,抬起頭對他說,「我可能還沒調整好心態,你就先讓我對你諂媚幾天,好不好?我不是跟你生分了。」
「好,」於浩海根本受不了方傾這種略帶撒嬌的語氣,手扣在他的後腦勺上,一下下撫著,「你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臉色,就做你自己。」
方傾點了點頭,倏地明白了於浩海為什麼跑到他從不涉足的廚房裡去給方傾鼓搗食材了,原來是給厲庭他們看的。於浩海的態度,才決定了方傾在這個家的處境。
倆人手牽著手在附近逛著,於浩海說:「今天……那什麼,就能生效了,早上我打過電話了。」
「什麼?」方傾故意問道。
於浩海抿了抿薄唇:「結婚證。」
方傾呲的一聲笑了,盡情欣賞於浩海此刻的慚愧。在他因為憤怒而做了離譜的事的時候,第二天他總是有些慚愧的。
「我選的這個日子挺好,」於浩海硬著頭皮接著說,「六月六號。」
方傾問道:「為什麼好?」
「因為……好記。」於浩海說。
「三位數就記不住了嗎?」方傾打趣道。
於浩海聽出他的揶揄,掐了掐他的腰,方傾哈哈地笑了起來,往一邊兒跑去,看到了正拿著斧頭在水龍頭處,一邊用水衝著血,一邊處理鯨魚的步睿誠。
「我滴媽,你是誰?!」方傾愕然道,「……老步?」
步睿誠抬頭看了他一眼:「嗯。」
「你、你怎麼在那殺鯨魚?」
於浩海從後面走過來:「我們倆一塊兒出海的,我抓蝦,他捕鯨魚,這鯨魚被污染了,早都半死不活了。」
「是啊老步!」方傾瞪圓了眼睛,「這是、是變異人吃的,你怎麼要吃這個?」
步睿誠:「……」
於浩海笑道:「他和聞夕言弄了個活的變異人回來,這是餵變異人的。」
「活的變異人?」方傾一聽,頓時來興致了,把於浩海甩到一邊兒,去找他師父了。
「天吶……」方傾在廢舊的倉庫里,看到了鐵籠子裡那被捆住手腳的變異人。
「神奇吧,」聞夕言說,「特別文靜。」
方傾不可置信道:「跟我想的不一樣啊,就這麼坐著?」
「是啊,」聞夕言說,「我都跟它談心談半天了。」
「這種生物不是一直都大聲嘶吼的嗎?」方傾從左邊走到右邊,從右邊,又走到了左邊,那陰沉著臉的巨大變異人,膨脹的眼珠子盯著他來回看。
「剛尹瀚洋在這兒的時候他嘶吼了,」聞夕言說,「剩我在這兒不叫,你來了,他也沒叫。」
「這是為什麼?」方傾問。
「我覺得,他對Omega是不發狂的。」聞夕言左手拿著一個平板,右手用筆在上面快速地記錄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