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浩海一時納悶了,把自己寫的計劃書打開:「你們說,哪裡不對。」
「我不同意方傾上前線,一個搞科研的去前線幹嘛?你可知道方傾這種人才國家培養出來一個要花費多少錢?」凱文遜說完,看了一眼旁邊站著的尹瀚洋,莫名其妙道,「難道你們流行帶著老婆去打仗?索明月我還能理解,方傾不行,你看著辦吧。」
說完,他轉身大步離開了。
「方傾?」於浩海莫名其妙地看著凱文遜的背影。
「呃……雖然你們兩口子的事……」尹瀚洋沒說完,被於浩海打斷了。
「這裡哪有方傾?」於浩海低頭翻著計劃書。
「啊?」尹瀚洋納悶地看著於浩海,指著計劃書後面的標註圖,「這H是你吧?後面這個Q不是大嫂嗎?有H出現的地方,後面都跟著一個Q。」
於浩海驚愕地看著那個人為的用黑色簽字筆加的「Q」,圓圈中伸出來的那筆「~」,是方傾的手筆。
「這傢伙……」於浩海氣不打一處來,「又改我的東西!」
「師父,一會兒不管發生什麼,你都別離開這間診療室唄?」方傾雙手合著,乞求地看著一邊兒坐著寫字的聞夕言。
聞夕言轉過頭,沉默地看了一會兒方傾,隨即起身,幾步躥到門口,打開門跑了出去。
「師父——」方傾哀嚎道。
「我不當你們的出氣筒!」聞夕言走遠了。
過了一會兒,門呼的一下打開,於浩海闖了進來。
「來了?」方傾右手拿著手機放到耳邊,裝作跟人打電話的樣子,「一會兒我去找你。」
於浩海無語地看了他一會兒,走上前去,輕巧地扳動了一下方傾的手肘,手機滑落到他的大手中:「昶洲信號都斷了兩天了,你能接到從哪兒打來的電話?」
「噢是麼,怪不得聽不清,哈哈。」方傾尷尬地笑了笑,很是緊張地看著於浩海。
「你給我起來,」於浩海冷聲道,指著一邊牆角,「到那兒站好。」
「我怎麼了?」方傾質問著,腿卻不自覺地往於浩海指的地方挪去。
於浩海把計劃書捲成一個卷,一下下敲著方傾的腦門:「你說怎麼了?上回從大安回來,你就敢騙劉贏,改了我呈交給於總和統帥的軍報,現在連我的計劃書你都敢往上亂寫,你是越來越沒規矩了!」
「我沒有亂寫,那是咱們商量好的啊!」方傾叫道。
「誰跟你商量了?!」
「就昨晚,你喝的醉醺醺的,把我抱腿上寫計劃書,我說把我也加上吧,你說行,握著我的手填的Q!」
「胡說八道,」於浩海回想了一下,「我他媽就喝了一碗米酒啊!」
「誰知道,反正你醉了,不記得了,斷片了!」方傾說,「我請示過你了!」
「……真是胡扯,你不知道我真實的酒量是多少,你爸都喝不過我,我就從沒斷過片!」於浩海一步步把方傾逼到了牆角里,居高臨下地瞪著他,「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敢拿你怎麼樣?我很早就告訴過你,不要挑戰我的權威!」
「那、那你能把我怎麼樣?」方傾的氣勢不由得弱了下來,聲音底氣不足道,「計劃書已經分發下去了,大伙兒都知道了,你現在刪了我,就說明你考慮不周,出爾反爾,不像個主將……」
於浩海忍不住抬起了手要打他,手掌的陰影把方傾整張小臉都給擋住了。
方傾縮成一團,閉著眼睛,等著下落的巴掌。
於浩海比劃了半天,愣是落不下來,方傾對他來說太小了,在他睡著的時候,於浩海在邊上看著他時,曾經用手量過,方傾的臉還沒他的巴掌大。
他根本下不去手。
方傾感覺到他的遲疑了,眯縫著眼睛,偷偷睜開了一條縫,看於浩海面上漸漸消融的冰霜,露出一絲狡黠的笑意來。
「把手拿來。」於浩海拽住了方傾的右手,粗魯地拉到自己面前,逼他把手心攤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