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從不做無用功的駙馬這一石二鳥之計,想著至少也能網擒住我這暗查舊案,不長眼的大理寺卿……」
「我問你,你從何得知十二娘沒有死的?」魏駙馬俊容微微扭曲了起來,嘶啞低吼。「——她在哪裡?」
李衡眼神有些奇怪,似是憐憫又似感慨。「如果李某所查無誤的話,崔大娘便是王韜之母,李夫人的姨母。」
魏駙馬腦中一炸,雙耳嗡嗡然如巨雷響動,臉色慘白若絹。「那……」
「她接頭的神出鬼沒香料胡商,就是假死遁逃的李夫人了。」
魏駙馬眼眶灼紅濕潤,高大身形搖晃了一下,而後穩住腳步。「你知道她在哪裡?告訴我,我便可饒你不死!」
裴大將軍也顫抖了起來,急急問:「李衡,十二娘當真沒死?」
「清涼昨夜搜得,胡餅鋪子中有夾層密室,裡頭有婦人衣飾,還有男女胡服尖頂氈帽。」
曹照照聽得目瞪口呆滿臉敬佩,忍不住對清涼投去一個——少年郎幹得好!
講真的,老闆應該算大夜加班費給清涼才對,瞧瞧,他一個高中生(?)清涼能頂多少出社會的成年人呀?
這種職場競爭力和業績效率,拿出去簡直屌打雪飛和炎海兩位老大哥好嗎?
她的目光好不熱烈,清涼卻被瞅得頭皮發麻。
可此刻無人注意到他倆的眉眼官司,而是直勾勾盯著李衡緩緩自袖中取出的一物——
他如玉修長大手攤開,掌心裡是一柄以翠羽紅寶鑲嵌造就的美麗水精鸚鵡釵。
上頭兩隻小小鸚鵡活靈活現,在寶石水精鑲出的花樹間依偎交頸,說不出的靈動纏綿動人。
魏駙馬痴痴地看著他掌心那支水精鸚鵡釵,深邃憂鬱的眼眸熱淚盈眶,失了魂般地就要伸手抓過。
李衡卻將它拋給了裴大將軍。
「阿裴!還給我!」魏駙馬眼睛血紅急聲道。
裴大將軍卻彷佛得到珍寶似地緊緊將之攥在手中,「不。」
「阿裴——」
「你之前答應過我們,會好好對待十二娘的!可你失言了!」裴大將軍怒吼,虎眸噙淚。「我原以為十二娘當真是急病而逝……可是顯然真相併非如此,你說!當年你對十二娘做了什麼?為何逼得她需要假死遁逃,不敢以真面目回返長安故里?」
魏駙馬痛苦至極,喑啞道:「我沒有……她確實是……確實……」
就在此時,外頭驀地陷入慌亂騷動——
「駙馬!駙馬不好了!長公主中毒性命垂危!」
魏駙馬迅速收起脆弱,剎那恢復冷硬……他望了外頭焦灼來報之人,按捺下疑惑與煩躁,回視李衡眾人的目光變冷,隱隱厭倦之色。
「李寺卿不說,就不必說了。」
曹照照看多了電影,當然知道但凡這種時候就是反派伸手一揚,萬箭齊發的前奏,她心臟猛地一緊,全身僵硬——
果不其然,眼看著魏駙馬就要下令動手,裴大將軍暴喝一聲——
「魏長風!你可要想清楚了!」
魏駙馬眼神木然地看著裴大將軍,微微苦澀。「阿裴,我沒有後路了。」
裴大將軍一愣。
「放箭!」魏駙馬頭也不回地揚長而去。
繡房亂成了一團……
慶元長公主身著嶄新華麗的牡丹千蝶舞華裙,倒地不起,精緻妝容下的肌膚透出異樣的紅潤粉粉,嘴唇泛紅,呼吸微弱斷斷續續,抽搐不止,臉上卻不斷浮現詭異的笑容。
四周繡娘和香娘驚恐嗚咽著被聞訊而來的府兵全數看管了起來,長公主府長史已經十萬火急分頭差人進宮請太醫,並急忙忙向駙馬報信。
在一眾瑟縮懼怕的婦人中,一個頭低低的婦人肩頭顫抖,掩住的嘴角卻冷冷地往上揚。=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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