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覺得有些疲憊，靈魂在這一天仿佛被打上了烙印。
即便身體是十六歲的身體，但靈魂早已不是十六歲的靈魂，在這一天的習慣性痛楚里，依舊在過去的傷疤上反覆陣痛。
「媽媽對不起，我不應該跟你吵架的。」
施晚一愣，緊接著感覺黎溫書的身子在顫抖，哭泣聲可以隱忍，但身體的抽搐無法忍下。
「什麼時候跟我吵架了，是說以前嗎，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我早就忘了，怎麼今天這麼傷心，做夢夢到了嗎。」
「媽媽從來沒有放在心上過，也從來沒有怪你。」
施晚一邊安撫著黎溫書，一邊焦急的想要給她擦眼淚。
她以為黎溫書說的是從前的事情。
「吵架也是為了解決問題，媽媽知道你心理難受，難免需要發泄情緒，再說我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把話都講清楚了，也就解決了，我們現在都過的很好，沒必要為了以前的事情放心上那麼久。」
沒有解決。
現在的解決，是基於前世的經歷，那些經歷即便隨著黎溫書的重生有了轉變，好像施晚再也不用經歷那些了，但在黎溫書的記憶中，那些就是真實存在過的。
是無法因為重生和有了彌補的機會，就可以忘記的。
也就是說，她確實害死過她媽媽一回。
黎溫書哭著問道：「我做了一件很不好的事情，造成了無法挽回的局面，你會怪我嗎。」
施晚撫摸著她因為哭泣而浸濕的臉，「那要看是什麼事情，如果真有這麼一件事，媽媽會帶著你上門賠罪，接受任何懲罰。」
「如果是關於你的呢。」
施晚愣了一下，「我？」
她笑道：「如果是關於我的，那我會鬆一口氣，因為你不用向任何人賠罪，我永遠不會怪你。」
第69章 殺妻案有原型嗎
「媽媽不知道你因為什麼這麼傷心，你長大了，有了很多自己的小秘密，未來會有更多，我會逐漸跟不上你的腳步，但可以讓你掉眼淚的抱抱還是有的。」
「你平常總是跟我說，要有自己的興趣愛好，要把自己放在心裡的第一位，把你放在第二位，永遠要愛我自己超過愛你。」
「因為我生來不是母親，是我自己。你這些話我聽在耳朵里都覺得不像話，但你說的又很有道理，好像人是該為自己而活。」
「我沒有你聰明，看得書也少，大道理一竅不通，但媽媽覺得，把你放在我心中最重要的位置，和為我自己而活不衝突。」
施晚輕輕拍著黎溫書的背，時不時撫摸她的頭，像是小時候一樣安撫著驚恐的她。
「做你的媽媽，也是在為我自己而活。」
「……」
施晚聲音輕柔，像是在講童話故事。
「小書，別拿過去的事情去懲罰自己。」
「哭累了就睡覺吧，保證你睜開眼，看見的還是我。」
系統從空間飄蕩出來，黏在了黎溫書的脖頸。
「宿主，我也在哦，你沒有在做夢，我都出來啦。」
施晚看到那個小娃娃，便伸手拿了過來，往黎溫書的懷裡塞了塞。
黎溫書本來以為自己不會睡著，只是閉眼休息一下，可能是哭累了，沒想到後面就這麼睡去了。
睡得很熟，是她那麼多年來，第一次睡得那麼熟，還那麼長時間，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睜開眼的時候，腦袋昏昏沉沉的，跟被人打了一悶棍似的。
眼皮也很腫。
而在她邊上，系統四仰八叉的呼呼大睡，鼻子邊上還有個線條氣泡一下大一下小的吹著。
真是太人性化了。
黎溫書從床上起來，走到窗外，窗外陽光正好，照得人暖洋洋的，她伸了個懶腰，全身的骨頭好像都重長了一遍。
她有種再次重獲新生的感覺，心中的陰霾被陽光照得驅散開來。
房門被打開，施晚看到黎溫書站在窗邊還驚訝了一下，「我才離開這麼一下就醒了，是不是挑著我走的時候醒的。」
「沒有，真的是湊巧。」
施晚走上前，摸了摸她的額頭，「感覺好點了嗎，今天還是給你請假了，你難得哭得那麼凶，肯定是難受了，多休息幾天。」
「昨天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哭得凶，睡得也死，情緒來的這麼突然，是不是平時憋壞了。」
黎溫書點點頭，「做了個噩夢，很難受。」
施晚說道：「哭出來也是好的，就當是放鬆心情了，平時想哭就哭想罵就罵，別把這些情緒憋在心裡，憋久了就成心病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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