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什麼,今晚你怎麼和母親一樣多愁善感,不像你了」。
「嗯」,時雋認同,「殺敵以一當百,入仕連升三級,為商日進斗金,交友高朋滿座,哥哥,沒你這家得散」。
時彥哈哈一笑。
時雋道:「哥哥,無論你做什麼,我都跟隨」。
時彥挑眉道:「殺人放火也跟我?」
「馬首是瞻」,時雋沒有躊躇,「你肯定有理由,為我們好」。
時彥指尖向著弟弟輕點了點,臉上笑意更甚:「嗯,有好處少不了你」。
時彥回了自己院子,忙碌整天簡單沐浴收拾,終於躺回六柱檀木琺瑯架子床上,錦被柔軟床褥絲滑,床角香囊散逸淡淡幽香,他舒服得長嘆了一聲。望著床頂幔帳繁複祥雲五彩花紋,他回溯起今日諸事,這是他多年以來習慣,回顧分析,為以後決策和行動未雨綢繆。
家中親人都看出他和過往不一樣,他的確不一樣,也從未有過任何掩飾,他本是另一個時空的人,一個現代人,一個很成功的商界精英。
他的家族是京城頂級豪門,母親是外交官是紅後代,父親家族房地產起家,到他念大學那會兒已發展為涉及多個行業龐大商業帝國,而他是這個帝國唯一繼承人。
跟隨父親在商界浮沉多年,他是叱吒商界的精英驕子,上過許多商界雜誌封面,接受過無數媒體採訪,電視上有他參與的財經節目,網絡上有他各種視頻,是無數夢女喊老公的人。
他以為會一直光焰輝煌,卻在二十九歲參加完外祖母壽宴後猝死。
時彥深深記得那天所有的事,所有的細節。
在通宵未眠為一個重要項目趕進度的間隙,他抽空參加外祖母壽宴。可能壽宴熱鬧的氣氛讓他有些昏沉,飯後他去了宴會廳樓下的健身房,本想運動半小時再回辦公室繼續加班,可就在跑步機上慢跑時,他猝然倒下。
靈魂在軀體上空飄蕩,他看見許多人圍攏過來,有按胸人工呼吸的,有拿著除顫器拼命電擊的,他想回到自己的軀體,卻並不得法,漸漸失去了記憶。
再醒來時,他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山崖底部,能聽到遠處狼嚎聲,而他渾身動彈不得五臟六腑痛徹心扉。他不知發生了什麼,在意識逐漸模糊時,幾個年輕男人找到了他,男人們身穿古代盔甲,滿身污漬和血跡,其中一個大哭著抱住他,喊他「哥哥」。
在青年的哭喊中,時彥總算明白,他穿越了,他死了一次,可穿越的這個時空他瀕臨死亡,很快會再見閻王。
強烈的不甘和求生意識讓他腎上腺素飆升,他吊著一口氣,憑藉多年荒野戶外極限運動經驗指揮著幾個古代青年處理傷勢,搬運身體,躲避狼群,尋找水源和食物,終於成功獲救,而他鬆懈後再次昏迷。
再次醒來已是一個月後,神智徹底恢復後他終於弄明白了,他穿成了一本小說里同名同姓的npc。
這本書是表弟送給女朋友的特簽,當時外祖母壽宴上表弟提了一句同名,出於好奇時彥隨手翻了翻。他被小說腦殘的愛情紙糊的權謀狗血的劇情所震驚,不明白這種書為何這麼火。他在文娛行業有一些投資,在健身房跑步時邊跑邊看,琢磨著文娛行業賺錢的路徑時,他轟然倒地穿進了令他眉頭緊擰的小說。
他是女主時姝的親大哥npc得徹底,從頭到尾只活在男女主的嘴裡,小說開篇他和父親已死了快四年,時姝因祭奠親人在寺廟裡和男主相遇,共同失去親人的經歷拉近兩人距離,兩人相識相戀中,女二女三女n各種狗血攪局,時姝如小龍女般身心遭受巨大折磨,歷經九九八十一難終於在小說倒數章節和男主在一起。
可時彥憑一己之力改了開篇,他和這個時空里的父親活得好好的。
毅勇侯府的家卻因他千瘡百孔。毅勇侯時世誠泥腿子出身,因救駕有功獲得爵位,子孫還不可世襲,他本無家底,除了固定薪俸只有數量不多的薄田。時彥昏迷期間,毅勇侯夫婦把家裡能賣的都賣了,連女主時姝的嫁妝都賣了部分,換了錢財給他尋各地名醫,各種天材地寶,奇術秘方在他身上一一實驗,總算把他從閻王殿給拉回來。
清醒後的時彥生活在這個徒有虛名月錢都快發不出來的侯府,很不適應。
過去錦衣玉食前擁後簇,各種事務有無數靠譜下屬貼心安排妥當,他只要動動腦動動嘴即可。
現在爹是一身腱子肉的武夫,娘是柔弱貴家嬌花,弟弟使不完的蠻力,妹妹少不更事的純真。便是傭人,都沒幾個稱心用得上手,不是老弱病殘就是年紀尚小,問就是跟了多年的忠僕或者當初價格便宜看上去老實敦厚。
自己曾叱吒商界何等風光,如今泥腿子行伍家庭,時彥有一種虎落平原之感,縱有千般本事萬般手段,亦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可就這麼個現狀,只能強撐。還不能走路時,時彥便坐著輪椅到最繁華的街市考察各類商鋪,地理位置規模大小人流構成不一而足。又舔著臉往各個錢莊裡跑,憑著三寸不爛之舌借著父親毅勇侯名頭借錢,舌燦蓮花鼓動親朋好友熟人投資。
又想法進了油水最多的戶部,依照過去從商經驗,錢權結合才能迸發最大收益。如此這般起早貪黑不分晝夜公務私活各種操持忙碌,三年辛苦侯府總算煥然一新。實際上錢莊裡的債現在還沒償完,但經商就是如此,只要日日有賺就不用擔心借債,不若如此,自己現在恐怕睡不起這檀木琺瑯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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