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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未說完整,就聽到周惠宣難得失態地高揚嗓門,語氣充滿震驚和不可思議:「依洄,你物理考了42分?!」

整個世界靜止了。

周惠宣不信邪,翻到下一份試卷,不知該生氣還是欣慰:「數學好一點,考了60分。」

「媽媽,其實物理滿分一百,數學滿分一百五。」岑依洄尷尬地解釋。

周惠宣心底換算了一下百分比,臉色精彩紛呈。

「香港和申城的教材進度不一樣,依洄還沒熟悉內容,我幫她找補習老師趕進度。」梁世達打圓場,「梁澤數學物理成績很好,等他國慶回家,讓他和依洄聊聊。」

說著,轉問視頻里的人,問:「梁澤,幫一下你妹妹,可以嗎?」

什麼?梁澤也聽到摸底分數了?!

岑依洄心頭一震,絕望地閉了下眼,試圖逃避這個人生至暗時刻。

另一頭,梁澤的聲音帶絲絲縷縷的笑意——岑依洄認為是嘲笑。就聽他說:「可以。」

周惠宣一心讓女兒學舞蹈,對她文化課成績要求不高,但面對過於具有衝擊力的分數,也是接受無能,「梁澤,這件事麻煩你了。對了,定製的衣服已經拿到,給你看一下。」

岑依洄默不作聲裝隱形,在他們看衣服的空隙,抱著書包上樓溜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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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晴集團的上市慶功晚宴,定在黃浦江面的一艘遊輪上舉行。

2007年外灘區域尚未頒布禁燃政策,正晴集團為慶典籌備了一場盛大的煙花秀表演。

岑依洄正在房間埋頭啃數學課本,周惠宣敲門進屋,面帶微笑地通知岑依洄,需要她在遊輪晚宴上表演一支舞蹈節目。

「梁叔叔親自打電話,邀請了文化藝術中心的領導張主任,剛才確認賓客名單,張主任和夫人一同出席。」周惠宣直白地說,「趙瀾工作室的選角,最終是由張主任拍板。」

岑依洄眼前不合時宜地浮現黎玥在舞房轉圈的畫面。黎玥跳舞時很專注,仿佛不知疲倦,發梢劉海被汗水洇濕成一簇一簇。

周惠宣特意叮囑:「選一支技術難度高一點的舞蹈,張主任的夫人以前也跳過芭蕾,很懂行。你在遊船上表現得好,這次上電視的機會大概率歸你。」

岑依洄有種作弊的惶然不安。

知女莫若母,周惠宣看出女兒的猶豫,便提醒道:「依洄,你當初自己答應過,會聽話,會好好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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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頭的一天,申城下了整夜雨,暄氣初消,整座城市瞬間入了秋。

梁澤國慶假期的首日下午,從北京出發,抵達申城機場。梁興華派了自己的司機去接他,返回梁家的途中,遇到遊客大軍和兩起車禍,癱瘓了的高架路,硬生生堵到半夜。

翌日上午,梁澤的房門始終閉合著補眠。

岑依洄倒是早早起床。

她極其喜歡夏天與秋天過渡時期的清蕭。踩在花園泛黃的落葉上,辨認清爽空氣里的花香,梁世達立在門口接電話,順便招手,喊她進屋品嘗新送來的陽澄湖大閘蟹。

在香港時,周惠宣也會在水產店買螃蟹,招牌上產地也標註「陽澄湖」,但口感遠比不上樑家餐桌上螃蟹的濃郁肥美。

岑依洄剝了蟹膏蘸姜醋,吃了半隻螃蟹的功夫,梁世達打完電話,緊擰眉心回屋。

周惠宣關切問:「怎麼回事,大哥大嫂在新加坡那邊走不開?」

「他們小兒子突然發燒,不能坐飛機,夫妻倆臨時決定不回申城。」梁世達啪得一聲,將手機扣在桌面,「胡鬧!竟然一個都不回來!」

話音剛落,梁澤就從樓上慢悠悠地下來。

早晚溫差大,梁澤睡覺穿的還是一件黑色短袖T恤,他的頭髮壓得微微凌亂,整個人散發一股將醒未醒的慵懶氣息。一開口說話,喉嚨帶著疲倦乾澀的沙啞:「早。」

「梁澤,你爸媽說……」梁世達停頓片刻,「國慶節不回國了。」

「嗯,我知道,我媽剛才也給我打了電話。」

梁澤就是被電話聲鬧醒的。

這件事最終匯報給了梁興華,老爺子在西樓大發雷霆,一通電話打去新加坡破口大罵。梁世達連忙上前勸他別動氣傷身,不奏效,最後梁澤安撫才管用。

岑依洄切身體會到梁興華對梁澤這個孫子的重視程度,梁家其餘人無人能及。

想起花園中,梁澤那番警告,岑依洄知趣地不出現他面前,更不去亂獻殷勤。

白天的空餘時間,岑依洄全泡在舞蹈工作室練習。此次遊輪上選擇表演的舞蹈,是芭蕾舞劇《吉賽爾》中一段獨舞,「米爾塔的變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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