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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之圓舞曲響起,岑依洄穿著應景的淺粉色芭蕾裙,在明朗歡快的節奏中輕盈滑動。

跳躍,雙腿在空中交叉,穩穩落地後站直,完成指定動作後,向老師和評委露出練過千百遍的定格的微笑。

沒有超常發揮,也沒發生重大事故。只是分心看了一眼文化藝術中心的評委,跳躍時,慢了微不可見的小半拍。

黎玥拿到的號碼靠後,她注意到岑依洄的小失誤,嘴角微微上揚,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她自認能比岑依洄發揮得更穩定。

學員一個接一個上場,評委們從頭到尾不予評論,只顧低頭刷刷記錄分數。

按照事先規定,選拔結果會當場公布。評委計算總成績的間隙,學員乾等在舞房,屏息凝神等待答案,沒有人回更衣室換服裝。

公布入選名單前,趙瀾再三強調,打分維度不局限於基本功和技巧,學員的外形、微表情、舉止是否上鏡,同樣納入考量。

岑依洄默默混跡人群中央,不吱聲,靜待趙瀾宣布結果。

其實是一場早就註定結果的比賽。

然而岑依洄聽到自己名字被宣讀時,仍然表現出適度的訝異——這是周惠宣教她的技巧。避免作弊太明顯。

黎玥的總分排第二,只能當替補。

結果不達預期,黎玥愣了下,身體仿佛忽然失去支撐,發抖著緩緩蹲下。她捂著臉,淚水從指縫汩汩流出,壓抑的情緒此刻決堤,顧不得形象,在舞房嚎啕大哭。

蔣靜沙默默陪在旁邊,輕拍黎玥背脊,安慰道:「沒事的沒事的,我們再爭取其他機會。」

「沒有,我沒有機會了。」黎玥喉嚨發出極度痛苦的哽咽,「明年就要上高三,我爸媽不會再讓我學舞蹈了。」

蔣靜沙:「我去做做叔叔阿姨的思想工作。」

「沒用的。」黎玥悶聲搖頭。

無形的千萬根針圍成一個繭,將岑依洄密不透風地包圍,她垂著眼眸,定在原地,雙腿好似灌了鉛。腳步嘗試微微挪動上前,又收了回去。

岑依洄了解真相,她其實是最沒立場安慰黎玥的人。

-

晚上回家,岑依洄把拿到電視台表演名額的消息,告訴了周惠宣和梁世達。雖然他們下午就已經接到了張主任的報喜電話。

周惠宣從酒櫃取了瓶珍藏紅酒,手裡夾兩隻高腳杯,婀娜多姿地扭著腰走向梁世達,說今晚適合小酌一杯。

「啪」地一聲輕響,啟瓶器拔出軟木塞,清新果香混合著酒精味,瀰漫在主樓客廳。

岑依洄抱著一杯橙汁,偷偷打量喝酒的周惠宣和梁世達。

周惠宣去拿酒時,補了口紅顏色。她不疾不徐地舉起酒杯,塗了紅色指甲油的手指,輕籠住高腳杯細長的杯柄。

談話時,指尖在杯柄緩慢地反覆摩挲,深紅色液體在杯子裡微醺打轉。

梁世達應了兩句話,眼神不自覺地瞟向周惠宣的手指。

周惠宣讓梁世達幫了一個大忙,便琢磨給他些甜頭。即便已經年近四十,當周惠宣有意撩撥時,神情中那抹俏皮和風情並存的光芒,男人還是招架不住。

梁世達將手覆在周惠宣的手背,低聲道:「別喝多了,我們早點上樓休息。」

周惠宣笑了下,嘴唇輕觸杯子邊緣,抿一口,杯身赫然留下一個曖昧鮮明的唇印。

岑依洄嗦一口橙汁,心說為什麼媽媽吃東西不擦掉口紅?

周惠宣放下杯子,任由梁世達握著手,「張主任那邊,多虧有你打點,辛苦了,晚上幫你按摩肩膀。」

「只按肩膀?」梁世達意味深長地笑了下,「你倒是偷懶。」

周惠宣抽手,拍打了一下樑世達,帶著不輕不重的戲謔力道,笑他:「不正經。」

梁世達還想說什麼,突然意識到現場還有個聽不懂啞語、滿臉茫然的未成年。青春期的小姑娘,萬一有樣學樣可不得了,梁世打指關節抵在唇邊,欲蓋彌彰乾咳一聲,引開了話題。

「惠宣,說正事,我下月初要去趟廣州。」

「嗯?怎麼了?」周惠宣順口接道,「正晴的供應商又鬧到廠里要貨款?」

梁世達眼中的驚訝一閃而過:「你從哪裡聽說?」

「今天喝下午茶,遇到了金羽布業的陳儼,和他聊了兩句。」

「陳儼?哦,他這人,整天戴副金絲邊眼鏡裝斯文。」梁澤語氣輕飄飄的,顯然不把此人放眼裡,「陳儼前幾年在幾內亞搞貨代,賺了一筆錢,現在專注做非洲板塊生意,弄過去的都是中低端面料。」

提到金絲邊眼鏡,岑依洄有了印象,那個男人在遊輪上,給母親敬了好幾次酒。

「我們正晴呢,主要市場在歐洲和美國,全是高端設計產品,以做品牌為主。」梁世達頗為自豪,「陳儼那種不好和我們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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