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視頻 瞬間打消了梁澤的顧慮。
岑依洄揪來一隻抱枕, 嵌捂在懷裡,「我的行李箱裡有個紅色急救藥包,裡面有胃藥, 白色盒子那款。」
梁澤起身:「稍等。」
行李箱平攤在玄關處, 箱子裡頭, 一個個分門別類的收納包疊碼齊整, 賞心悅目。
梁澤拿起印有紅十字的急救包, 拉開拉鏈, 低頭翻找胃藥。走至沙發邊, 他一目十行地讀完說明書, 取出一板鋁箔包裝藥片遞給岑依洄:「每日一次, 一次兩片。」
岑依洄摳出兩粒藥丸盛放手心。她看看藥片,又看看梁澤, 小聲要求:「梁澤哥哥,吃藥需要熱水。」
區區兩千五百塊租金, 竟然還得伺候她吃藥喝水。梁澤一想到這個麻煩是他主動開車帶回家的,只能扯了扯嘴角認下:「我去燒熱水。」
這套房子當初主要用來午休, 裝修上沒費太多心思, 客廳和廚房保持著開發商交付時的一體化初始格局。廚房以簡潔的黑白灰為主色調, 萬年不開火的不鏽鋼鍋具光亮嶄新,冰箱剩了半打已過保質期的啤酒。
高考結束當天, 靳平春拎了啤酒小吃, 非窩在梁澤的午休公寓里一起看球。看到半夜,靳平春把自己喝得爛醉如泥,賴在梁澤客廳沙發不肯走。
伴隨嗡嗡的電流涌動聲響,燒水壺身輕輕顫抖,頂端咕咚咕咚急切地冒出白色水汽。梁澤將過期啤酒一股腦兒扔進垃圾袋。
水燒開, 他兌了礦泉水端給岑依洄。
岑依洄就著溫水吞服藥丸。一股暖意頃刻淌進胃裡,肚子不適的症狀得到緩解。她雙手捧著玻璃杯,閒聊:「梁澤哥哥,你在香港轉機那次,送我去醫院,我中途都沒印象。」
梁澤望向岑依洄,就聽她繼續道:「在醫院醒來後,我想找你,但你已經回申城。」
「找我做什麼?」梁澤問。
「道謝呀。」岑依洄說,「當時我整個人幾乎失去意識,如果再燒久一點,恐怕腦子都要燒壞掉。」
「不用謝,我還是去晚了。」梁澤不懷好意地勾了下嘴角,「否則你物理不至於考43分。」
岑依洄:……
有完沒完,這段黑歷史不是過去很久了嗎!
梁澤被岑依洄見了鬼的憋屈表情取悅,他心情似乎不錯,話鋒一轉,忽然問:「聽說你已經不去舞蹈工作室訓練,確定不申法國的舞蹈學校了?」
岑依洄稍稍訝異,梁澤竟然知道她原本打算去法國這件事。
「不申了,我打算考正常的文化類大學。」岑依洄裝模做樣端起水杯擋住小半邊臉,幽幽道,「跳舞的事情我已經決定,班主任和趙瀾老師都找我談過話,梁澤哥哥,你可不要再勸。」
岑依洄的法定扶養權歸屬父親,她的內地戶籍一直保留著沒被註銷,有參加內地高考的資格。
梁澤不置可否,反問:「既然要讀文化類大學,有心儀的學校嗎?想學什麼專業?」
岑依洄面露茫然,自言自語:「專業……還沒想好,反正不會再跳芭蕾。這是媽媽的願望,我不想幫媽媽實現。」
然後加了一句很輕、但梁澤聽得見的話:「我總不能每一次都原諒她放棄我吧。」
梁澤盯著岑依洄彷徨又堅定的神情,不經意想起一些往事。
當初梁世達和周惠宣熱戀交往,打算帶周惠宣母女定居申城。回來之前,特意拜託他去和趙瀾打招呼,給岑依洄留一個舞蹈工作室的名額。
「依洄學芭蕾好多年,只要看過她跳舞,就知道是棵好苗子。」
梁世達如是說。
為了展示岑依洄過往的卓越成績,梁世達將岑依洄以往參賽照片、視頻以及獎項,壓縮打包發給梁澤,托他轉交給趙瀾。
梁澤心血來潮解開壓縮包瀏覽,誰知文件數量過載,打開時電腦稍卡頓了一瞬。
周惠宣對岑依洄舞蹈生涯的周全規劃堪稱不遺餘力。岑依洄日常訓練、重要比賽、獲獎現場,都請了專業攝影師詳盡跟拍記錄。任意摘一段跟拍視頻,就能用作人物紀錄片素材。
岑依洄的骨相很上鏡,面對寸步不離的跟拍鏡頭,她始終乖巧耐心地配合。
梁澤漫不經心地點滑鼠,芭蕾舞蹈視頻堅持看到三分之一,忍不住點叉關閉。被梁世達吹得天花亂墜的芭蕾表演,他只覺枯燥無聊。
倒是其中一段香港芭蕾舞團在莫斯科大劇院演出的幕後記錄引起他興趣。
是個冬天。岑依洄隨所在的芭蕾學校去莫斯科匯演交流,劇目是舞台風格極其華麗、充滿浪漫主義色彩的舞劇《睡美人》。
畫面記錄的是正式匯演前的彩排。中國人和俄羅斯人各占一半,岑依洄化了濃妝,模樣卻仍比現在稚嫩幾分。她的淡綠色芭蕾裙邊沿鑲花卉,在聚光燈下起舞時,令人挪不開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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