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依洄沉落的心瞬間活泛:「謝謝梁澤哥哥!」
她的嗓音帶著不加掩飾的欣喜,通過電波的漣漪傳導到梁澤耳朵。空靈,嬌俏,依賴,好似植物在夜間生長的聲音。
岑依洄無意識地對梁澤建立起深厚信任,她本人未曾察覺,梁澤卻清晰洞察。
方才電話里,班主任說岑依洄在學校與一位高三的男同學牽手,被巡視的政教主任撞見。梁澤對那位古板的主任印象深刻,稍有風吹草動,便當大事處理。相較之下,他相信岑依洄。
電話那頭,岑依洄心情似乎不錯,喋喋不停地講事情的來龍去脈,又講學校的日常,仿佛她真的是他妹妹。
北京這座古老的城市,天空和建築透著深邃凝重。
正值冬去春來的過渡期,空氣乾冷,路過的晚風捲起樹葉和塵土,也捲起梁澤心中越來越猶疑的念頭:我對她的照顧,是不是有點過界?
「梁澤哥哥,五一假期你回申城嗎?」岑依洄問完,自己忍不住先笑,「我好像問早了,還有三個多月呢。」
「不回來,假期我去三亞看爺爺。」
「哦,好吧,那我不約你見面了。」岑依洄惋惜道。
梁澤心想,岑依洄父母健在,貿然給她提供住處已是衝動行事,為了避免小姑娘弄錯關係利害,適當與她表明距離,也是有必要的。
「依洄。」
岑依洄「嗯」一聲,「梁澤哥哥,怎麼了?」
「我平時很忙,」冬季殘留的寒意混進梁澤的語調里,他溫柔、但鄭重其事地提醒,「你還有一年半畢業,我希望你能當好一個不惹事生非的房客。」
岑依洄靜默下來,剩餘話題統統咽回去。
半晌,她輕聲回覆:「我明白了。」
第24章 稱呼 想起來叫我了?
當晚之後, 岑依洄果然變成一個規規矩矩的房客,幾乎不主動聯繫梁澤。
有關請家長的後續,梁澤是從靳平春那兒得知具況。
「那個男生還算可以, 在辦公室里主動攬下責任, 承認是他單方面追求依洄妹妹, 兩人並沒有談戀愛。」靳平春在家翹著二郎腿, 換隻手舉手機, 「就是男生的爸媽太難纏, 話里話外讓我管好妹妹。」
「結果被我懟得火冒三丈離開學校了。」靳平春忍不住笑了下, 「不過, 你怎麼打我電話了, 依洄妹妹沒向你匯報情況嗎?」
梁澤微頓:「匯報了。」
不過只有簡略的一句總結。
二回:梁澤哥哥,事情已經解決了, 謝謝。
梁澤:好的。
岑依洄便結束了話題。
理智上,梁澤認為這是安全且合適的距離。同情心泛濫也得有個度, 總不能把岑依洄當真妹妹來養,畢竟他們之間沒有血緣聯繫。
岑依洄肯定已經明白他的意思。
往後整整一個學期, 梁澤再沒收到過岑依洄的簡訊消息, 連五一勞動節的問候也沒有, 小姑娘安靜得好似人間蒸發。
大學暑假放假早,梁澤因為研發小組的事情耽擱一周, 七月初才返回申城。梁家別墅的翻修工作基本完成, 胡繼白打包票,梁家地址居財位,必定東山再起,再創輝煌。
全家只有梁興華深信不疑。他創始的正晴集團,在紡織行業耕耘數十年, 折戟在08金融經濟危機中,著實不甘心。好在從前的人脈和渠道沒斷,只要世界經濟大環境轉好,隨時可以捲土重來。
梁興華與梁澤談過此事。結果他最寶貝的親孫子,對紡織外貿提不起半點興趣,說是有自己的考量。
梁興華病過一遭,家業傳承的執念消去不少,「行了,我也做不了你的主。我夏天要去秦嶺避暑一段時間,你過來嗎?」
「再說吧。」梁澤在空蕩蕩的別墅里脫下外套,「靳家的新度假酒店開業,我要去趟浙江桐廬。」
想到此,梁澤的思緒飛遠。那日在火鍋店,靳平春也邀請了岑依洄。作為名義上的「哥哥」,他理應詢問岑依洄是否有空。
尚未撥出岑依洄的電話,靳平春在社交聊天軟體上組建了一個桐廬度假群。=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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