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澤緊緊擁住岑依洄, 掌心插入她的黑髮間,扣住後腦勺,親吻動作充滿侵略性。
岑依洄一時難以招架, 身體下意識向後退, 然而腰際被梁澤箍著動不了。她伸出手抵在梁澤胸前, 示意他暫停, 還沒使力推, 就被先一步握住。
梁澤的手指輕輕摩挲她的指關節安撫, 將她的手按在心口, 心跳的節奏與她的呼吸同頻。
岑依洄眼皮慢慢撩起, 迷離灼熱的視線中, 映出梁澤那張放大英俊的臉。不同於平日的冷靜從容,他的神情多了絲蠱惑人心的迷亂。
梁澤嗓音沙啞, 哄她「張開嘴」,岑依洄當沒聽見。梁澤悶笑一聲, 隨即強勢撬開她的牙關,舌尖侵入, 肆意攪弄她的口腔。既然已經做了出格的事, 那不如盡興到底。
時間, 也許已過去很久,也許才過一分鐘。
岑依洄被吻得呼吸急促, 大腦一片混沌, 只覺唇舌交纏的地方湧起一陣酥麻,同時心底生出隱秘熱切的渴望。
至於渴望什麼,岑依洄說不清。
更讓她迷茫的是,梁澤吻上來的瞬間,腦海閃過的第一個念頭竟不是推開他, 而是思考——梁澤為什麼這麼做?
梁澤的動作漸漸失去控制,掌心帶著一種無法遏制的慾念,在岑依洄腰間摩挲揉動。
肢體上的微妙挑逗,比接吻更令岑依洄心跳失衡。她和梁澤身體相貼,周身被強烈濃郁的壓迫感包圍。
雖缺乏和異性親密接觸經驗,但人類有無師自通的生理本能,岑依洄清晰感知到,這種壓迫感來源於梁澤的欲望。是想占有、想掌控、想侵犯的欲望。
岑依洄察覺空氣中升騰起的危險,下定決心,迅速偏過臉,避開梁澤的吻唇,「梁澤哥哥,你先停下來。」
梁澤聽從她的話停止動作,氣息粗糲低聲道:「還願意叫哥哥?」
岑依洄清冽的眼波中閃過羞惱,回瞪他,不客氣地改口:「梁澤。」
話音剛落,梁澤埋在她的脖頸處悶笑喘息,「叫名字也很好,我少一點負罪感。」
溫熱氣息噴灑在岑依洄細膩的肩頸皮膚上,她渾身戰慄,想掙脫,卻被梁澤更大力度地摟住,「別動,讓我平復一會兒。」
岑依洄抿了抿唇:「哪有哥哥和妹妹接吻的,我們這樣很奇怪。」
梁澤反省自己剛才的行為,確實過於衝動,但心底卻絲毫不見悔意。
「不奇怪。」他的鼻尖輕拂過岑依洄的耳垂,脫口而出,「依洄,我喜歡你。不當哥哥,當男朋友行嗎?」
「太突然了。」岑依洄眼神飄閃,面對這句告白有些無措,潛意識選擇待在安全區,「先前已經說好了給我當哥哥的。」
「無論我當哥哥或男朋友,都會繼續照顧你,沒有差別。」梁澤捧起她的臉,「如果暫時不想給我回應,那就不回應。」
「但是……」梁澤瞥過岑依洄被吻得緋紅的唇瓣,意有所指,「今晚發生的事,你不能再像上次那樣讓我忘掉。」
岑依洄想起那個在他面前不著寸縷的夜晚。
梁澤的神情含了少見的溫柔:「我要開始追你了。」
-
隔日上午清晨六點半點,首都機場T2航站樓。
一架通往申城的航班上,岑依洄口罩鴨舌帽全副武裝,安靜蜷縮在最邊上的靠窗位置,壓低帽檐,閉目養神。
遮遮掩掩的打扮落在鄰座小女孩眼裡。女孩偷偷挨近岑依洄,悄聲問:「姐姐,你是大明星嗎?我在電視上看到明星出門都像你這樣打扮,怕被狗仔拍到。」
岑依洄輕咳一聲,嗓子襲來一陣一陣刀片刺痛感,難受得幾乎說不出話,勉強解釋:「我感冒了。」
小女孩「哦哦」點頭,圓溜溜的大眼睛靈動又可愛。
岑依洄在口罩下彎了彎唇,「不要離我太近,會傳染。」
小女孩隨即聽話地挪動屁股。
空姐提醒,飛機即將起飛,請乘客把手機調為飛行模式。岑依洄點開和梁澤的聊天框,手指在鍵盤上飛速敲擊。
-二回:梁澤哥哥,我有事先回申城,回頭聯繫。
叫什麼哥哥,刪掉。
-二回:梁澤,我有事先回申城,回頭聯繫。
看著好奇怪,再刪。
-二回:我有事先回申城,回頭聯繫。
間隔半分鐘。
-二回:不要周末突然回申城找我。
-二回:給我時間和空間,我要好好想一想。
發送,關機,一氣呵成。
手機丟進包里,像甩掉一個燙手山芋。
感冒原本在潛伏期,可岑依洄昨夜幾乎整晚沒睡,凌晨四點半拖著行李箱逃難似的打車去機場,喉痛鼻塞的感冒症狀頃刻來勢洶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