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聽到梁澤和單瑤的對話, 雖然梁澤的表現無可指摘, 但岑依洄胸口還是被某種煩悶的情緒堵住。
情緒找不到發泄出口, 抬眼間, 觸及梁澤專注望她的眼神。
溫泉池的濕潮模糊了梁澤冷冽的五官, 岑依洄心頭怦然作響。每多看他一眼, 心底不可控制地多滋生出一分隱秘的獨占欲。
岑依洄對「獨占」的概念十分陌生。
過往歲月, 這世界上從沒有真正獨屬於岑依洄的東西。
她搬過很多次家, 與血脈相連的親生父母不止一次分離,已經習慣世間事物都有限定期限, 從未奢望能長久地獨占某件物品、某段關系。
但現在有了例外。
岑依洄想親近梁澤,吸引梁澤的所有注意力。同時也希望梁澤只看著她, 只給她偏愛。
岑依洄伸出手,凝了水珠的手指, 緩緩觸碰梁澤的下頜, 像是在試探, 又像是確認——梁澤已經真真正正成為她的男朋友,不再是哥哥。
梁澤的呼吸沉重而灼熱。
岑依洄能清晰感知, 梁澤正極力壓抑碰她的衝動。
捫心自問, 她自己是否想碰梁澤、或者被梁澤撫摸呢?
答案不言而喻。
是想的。
溫泉池中,岑依洄遵從本能,身體慢慢貼近梁澤,水面隨她動作牽起的波紋,一圈一圈, 拍打岩石池壁。
纖細的指尖沿梁澤下頜,滑到寬闊厚實的肩膀,隨後胳膊繞到他脖子後方,整個人依賴地圈抱住梁澤。
岑依洄仰起臉,叫了聲「梁澤哥哥」,目光與梁澤短暫交匯的瞬間,千言萬語變為失語。
閉上眼睛,在水中微微踮起腳尖。
她的吻,溫柔得猶如清風過境,隨心所欲全然不講究技巧,肆意地舔著含著梁澤的唇瓣。
梁澤眯起眼,手臂虛虛橫在岑依洄腰間,由她主動。
岑依洄產生一種梁澤任她擺布的錯覺。於是壯著膽子,和梁澤接吻同時,模仿梁澤當初的挑逗動作,手指從他鎖骨中間下滑,猶如手術刀剖開胸膛。
梁澤的身材硬挺,腹肌塊壘分明,充滿力量感。越往下,岑依洄的動作變得越來越猶豫。
當摸到梁澤繃緊的下腹,岑依洄指尖觸電般顫了顫,想縮回手。
手腕先一步被握住,電光石火間梁澤反客為主,將岑依洄壓到溫泉池邊沿。
一隻手提前墊在岑依洄背後做緩衝,她沒直接撞到岩石,但還是忍不出發出一記悶哼。
尚未反應之際,粗蠻急切的吻鋪天蓋落在她的眼睛、嘴唇、脖頸和鎖骨。
岑依洄隨即回擁住梁澤,身體熱情地迎合他,像是對他激烈進犯的無聲批准。
她沒有特意克制身體反應,呻/吟誠實地自然而然逸出,像一劑催/情/藥,激得梁澤神經興奮衝動。
梁澤重重掐著岑依洄的腰按向自己,喘著粗氣,喉結吞咽滾動:「怎麼選了這套衣服?」
兩人身體四肢擁抱纏繞,岑依洄身上布料少得可憐的泳衣,此刻像是處心積慮勾引梁澤上床而欲蓋彌彰的一點情趣遮罩。
每一寸赤裸空氣中的肌膚,根本是在發出邀請,歡迎梁澤做任何事。
然而事實並非如此。
岑依洄選泳衣時,並沒考慮到要和梁澤泡私湯。
幾年前,周惠宣受某任男友邀請去日本泡溫泉,順便捎上了放假的岑依洄。日本湯池必須全/裸,岑依洄體驗過一次,身心皆放鬆,從此喜歡上了裸泡。
但國內的泡湯文化不一樣,進池子得穿泳衣。
岑依洄不太喜歡溫熱泉水隔一層化纖布料間接浸泡皮膚的觸感,所以選了套布料少的泳衣,最大面積展露身體,泡湯更舒適。
在梁澤灼灼的目光里,岑依洄沒作解釋,而是問:「梁澤哥哥,那你喜歡我這樣穿嗎?」
梁澤眼神愈發深沉,被岑依洄輕而易舉勾動的欲望,叫囂著掙脫牢籠。
「喜歡。」說著,梁澤手臂繞到岑依洄背脊,摸到凸起的繩結,輕輕一抽,「很喜歡。」
岑依洄胸口繃著的力道忽然一空。內衣鬆開了。
墨綠色的細帶子,漂浮蜿蜒在溫泉池的水中,水波縈繞在岑依洄白皙的胸口周圍。
梁澤剝去了那層薄薄的衣料隔閡,再次環抱住岑依洄,胸腔貼著胸腔,低頭含她的嘴唇。
這次的吻,比剛才耐心溫柔,仿佛怕驚動到她。
騰衝冬季夜晚,溫度較之申城暖和許多。
梁澤握住岑依洄腰際兩側,手臂輕輕使力,把岑依洄托舉著坐到溫泉池邊。
他也上了岸,身體濕答答滴著水,急不可耐地把岑依洄壓在池邊接吻,姿勢比在水中逾矩百倍。
岑依洄仰躺著,背脊貼著冰冷堅硬的石岩,胸前則是梁澤發燙的身軀。
她被困在乍冷乍熱的感官刺激之中,心頭不由分說地泛起一陣又一陣強烈的癢。
梁澤不斷地吻她,咬她,肆無忌憚。硬刺的發梢,輕蹭著岑依洄的脖頸。
岑依洄只要微微垂眸,就能看到梁澤的黑色發頂在,正埋在她心口位置。
剩餘的衣物被梁澤徹底褪去,她一絲/不掛,在他身下。
梁澤埋在她的脖頸處,問能不能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