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所謂的仁慈道義……
在一輩子的生活面前不值一提。
日子看似平靜無瀾。
ESS加班是常態,梁澤又在重要的投資部門,經常大晚上才回家。岑依洄暑假住在江蘭灣,白日閒暇時光,偶爾在舞房練舞,大多數時間泡在桃花源網站。
鑑於先前頻繁去心理診所消耗不少時間,翻譯的活又耽擱下來。
那位匿名作者再次發來私信:岑小姐,你生活中真的沒遇到什麼困難嗎?也許我能幫忙。
岑依洄噼里啪啦敲字解釋:抱歉,前段時間我身體不好,經常去醫院。
隔了五分鐘,對面發來一個站外郵箱地址。
岑依洄:?
匿名作者:以防失聯,我們交換郵箱,日常保持聯繫。
兩人從桃花源普通的露水網友關係,升級為郵箱問好的筆友關係,親密度實現質的飛躍。
梁澤晚上得知此事,放下手頭筆記本電腦,把岑依洄圈在懷裡,下巴墊在她肩膀:「在網上交友,不準備和男朋友報備嗎?」
「對方是位年近六十的奶奶,年輕時在香港教書,現在定居牛津。」岑依洄打開與那人的郵件往來記錄,「梁澤哥哥,別亂吃醋。」
梁澤掃了眼,岑依洄倒是和那人聊得投緣。
「我最近太忙,暑假本來想陪你出去玩一趟,沒有時間。」梁澤托起岑依洄的手把玩,「十一也有假期,想去哪裡轉轉嗎?國內國外都可以。」
他想帶岑依洄外出多散心。
岑依洄拒絕了。一方面,她對旅遊不算熱衷,假期和梁澤宅在家裡也很高興。另一方面,她身邊的資金不充裕,上回接了出版社小說翻譯的活,對方付了一筆定金,尾款得等到圖書上市。
騰衝之行,岑依洄看出了梁澤的出行標準,吃的住的全是最好的,她現階段負擔不起。儘管梁澤肯定不會讓她花錢,但岑依洄莫名有些彆扭。
大一的暑假,岑依洄過得異常充實。開學大二,她不得不離開梁澤,回學校宿舍。
梁澤工作日擠不出時間陪她每兩周定期去見明藍醫生,岑依洄如今睡得著吃得香,回診只是為了確保萬一,不需要梁澤陪同。
並且,每次去見醫生,周惠宣總是出現她身邊。
岑依洄對母親的態度,到底不像先前冷淡。
學期中間的一個周末,岑依洄回到江蘭灣,梁澤遞給岑依洄一張信用卡附屬卡,供她平日消費取用。
岑依洄看看梁澤,又看了看卡片,沒接受。她的邏輯很簡單,正常情侶之間可以送禮物,可以請客吃飯,她個人情況特殊,勉強可以蹭個住。但其中一方,絕不能由另一方負責生活開銷的供養。
很奇怪,不合適。
梁澤盯著她看了會兒,倒沒強求,收起卡片。
當晚在臥室,結束之後,梁澤壓在岑依洄身上沒離開,他埋在她肩頭喘息著,啞聲囑咐:「以後做/愛時別叫梁澤哥哥,直接叫名字。」
岑依洄身體仍然包裹著異物感,她有點不舒服地動了動:「為什麼?」
梁澤輕笑:「會想起你15歲進梁家的模樣,也會想起你16歲來我身邊的模樣。」
岑依洄琢磨,她確實從16歲開始被梁澤照顧。
但是……
她疑惑:「那又怎樣?」
梁澤抬起頭,眼神透著一番酣暢之後的快意和不羈:「你一喊哥哥,總覺得你該被好好養在家裡。我理應和你保持距離,不能抱,不能親,更不能用力操//你。」
岑依洄:……
臉頰好不容易褪去的熱度重燒了起來,「梁澤哥哥,別胡說。」
不對。
叫錯了。
怎麼開口就叫成「梁澤哥哥」。
可岑依洄已然叫順口,無法輕易改變。
在梁澤含著笑意的眼神里,她抿了抿唇,認真抬起眼眸:「梁澤,梁澤,梁澤。這回對了吧?」
梁澤自上而下俯視她的表情,忍了幾秒,最終沒忍住,他大笑出聲,眉眼帶了愉悅的弧度。
岑依洄感受到梁澤因笑意起伏的胸膛,五指穿過他的黑髮,將他往下按在肩膀,微微發窘:「有什麼好笑的,就算在床上,『哥哥』也只是一個正常稱謂,你不要聯想亂七八糟的事情。」
說著聲音漸弱:「……而且你每次都很用力,哪有不敢。」
梁澤輕咬岑依洄細膩的肩膀皮膚,「我很高興,你媽媽當年帶你來申城,在這點上,我感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