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岑依洄蹙眉不滿以及身體的挽留糾纏中,梁澤低頭親她一下:「我拿個東西,馬上好。」
然後打開床邊櫃抽屜,打開一盒新包裝。
……
岑依洄隔日中午,在昏暗暗的客臥睜開眼睛。
累了大半宿,凌晨洗完澡,兩人都不想再換床單,乾脆移到客臥睡覺。
岑依洄的行李,分布在建德花園和宿舍,她借了梁澤的T恤當睡衣。睡衣堪堪遮到大腿根部,內里一/絲/不/掛。
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穿法很勾人,不安全,但岑依洄絲毫不擔心——梁澤昨晚做很久,除非他良知泯滅,否則不至於再折騰她。
梁澤察覺懷裡人的動靜,從背後抱住岑依洄,「不多睡會兒?」
岑依洄扯下一小截被子:「我好像餓了。」
梁澤胸膛輕輕悶啞地震動。岑依洄在他懷裡轉過身,發現他果然在笑。
岑依洄:……
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梁澤嘴唇碰一下岑依洄的額角,「你繼續休息,我去弄吃的。」
「哦。」岑依洄縮在被窩裡,雙腿下意識蜷曲摩擦,總覺得空虛。
梁澤立在床邊,背對她,隨意套了件居家長袖。穿衣動作牽動腰腹緊實流暢的肌肉,皮膚表面,還殘留夜裡岑依洄有意無意掐出的指痕。
岑依洄閉起眼睛:非禮勿視,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梁澤唇離開前,輕輕合上客臥房門。
客廳和臥室,一牆之隔,卻是兩方天地。正午的陽光四面八方灑入屋內,梁澤立在明亮溫暖的客廳中央,莫名其妙又笑了。
江蘭灣的冰箱裡,食材所剩無幾,梁澤直接叫了附近餐廳的外賣,口味偏清淡,適合岑依洄。
新鮮的蒸鱸魚套餐送達,梁澤回到客臥,輕喚幾聲「依洄」,無人響應,只有綿長沉靜的呼吸聲盤旋在幽謐的空間。
梁澤走到床邊,垂眸望著再次昏睡過去的岑依洄。
她眉宇間那股化不開的倦意,似乎在無聲責怪他的過度。
感受到床沿微微塌陷,岑依洄睫毛撲閃,迷迷糊糊中,聽見梁澤刻意壓低聲音叮囑:「幫你點了餐,醒來自己吃,我出門一趟。」
岑依洄「唔」了聲。
-
黑色跑車開回梁宅。
過了正月十五,才算過完年,梁家別墅主樓的紅色燈籠高高懸掛著。
梁世達換了一身定製西裝,正打算出門約會,迎面撞見五官依舊冷峻、但神態不經意流露愜意疏懶的梁澤。
「爺爺在午休。」
「我不找爺爺。」梁澤說。
「你爸媽帶你弟弟,出門見朋友了。」
「也不找他們。」梁澤直白道,「二叔,我找你,是關於依洄。」
梁世達斂了表情:「你都知道了啊,怎麼,依洄向你告狀?」
梁澤:「她向我提分手。」
「那算她識相。」梁世達不以為意,「我沒有逼她,只是告訴她梁家的實際態度。她若知難而退,也是情理之中。」
梁澤:「我又把她追回來了。」
梁世達:……
「梁澤,你前途大好,有的是好女孩供你選擇。那對母女不是善茬,看我的例子就知道,一旦你遇到麻煩,她們就會像甩垃圾一樣甩掉你。」
周惠宣給梁世達造成了極大陰影。
「她是她,她母親是她母親。」梁澤道,「二叔,希望你以後不要越過我去找依洄。」
梁世達皺起眉頭:「你非跟她交往嗎?爺爺那裡怎麼交代?」
「等合適的機會,我會交代。」
梁澤其實事後想明白了。梁興華的主治醫生,到底沒說出個病情具體的所以然,只讓老人家好好休養。這心臟問題來得不早不晚,無非是梁行華,想阻止他把岑依洄帶到梁家人面前。
梁世達臉色一變,卻聽梁澤繼續道:「你們誤會了一件事。我確實想帶依洄來梁家見面,但只是為了告知大家她的存在,而不是徵求同意。」
「好一個告知。」梁世達輕嗤,「直接跟你說了吧,爺爺也知道你女友是依洄,他反對得比我還強烈。梁澤,別白費力氣,梁家沒一個人會同意。」
梁澤不感意外,甚至點了點頭:「既然都不同意,那我不必再安排見面。但我不會分手,也不會讓她跟我分手,所以你們任何人,不要私下打擾她、威脅她、或者用任何理由勸她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