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澤在岑依洄的事情上不敢有僥倖心理。
趙及川放下了電話。
蘇睿發來消息,她聯繫上何家俊團隊,研發人員檢查了定位器傳輸而來數據軌跡,最後出現的地點,是一片戶外水域。
如墨夜色籠罩水岸兩旁靜謐的蘆葦盪,頂端蓬鬆的穗狀絨團在晚風中輕輕招搖。
梁澤打著手電筒,在濕軟泥濘的土壤中尋找線索。
「梁澤!」趙及川揚起聲音,「這裡有腳印!」
交錯橫雜的足印,從深度、長度仔細分辨,應當是一男一女。
梁澤循著腳印撥開蘆葦盪。
水路交界帶的濕地土壤,水分較高,一踩便是一個深坑。此地只有女性的腳印,一直蔓延到水中。
梁澤能想像,岑依洄躲在蘆葦盪叢中想逃跑,但又被壞人發現帶走,期間還差點掉進河裡。
梁澤心頭瀰漫無法釋懷的重壓,他沉默地離開岸邊,跟隨足印到達道路中央。
荒無人煙的田間小路,車轍印很是突兀。
趙及川觀察梁澤的表情:「我們跟過去看看。」
梁澤「嗯」了一聲,徑直去了駕駛位,「換我開車。」
泥土路上才有鮮明的車轍印,拐到一條柏油路,印子便消失了。梁澤沒有猶豫,憑藉記憶中看過的地圖,鎖定了這條路直通的兩個能發出空曠回音的目的地:
一座村裡的小禮堂、一個快遞轉運工廠舊址。
如果他是匪徒,一定選後者。
-
岑依洄在漆黑的屋子裡,對光陰流逝變得鈍感。
她以為時間已經過了很久很久,但頭頂的天窗外,仍然泛著一縷月亮的銀光。
傅斌滿心歡喜等待次日銀行卡進帳五十萬。
岑依洄背脊靠在白漆剝落的牆壁,微微仰頭,凝視頭頂染了泥塵髒污的天窗。
她數著月亮的位置計算時間。
此刻月亮高掛頭頂,應當是午夜前後,等到月亮落向另一側,接近地平線,就迎來第二天黎明。
天亮了,她獲救的機會更大。
梁澤哥哥一定會報警想辦法的。
岑依洄必須不斷暗示自己即將獲救,才能克服被一個陌生男人,單獨綁在廢棄建築中的恐懼。
「嗯,明天一早我能弄個五十萬。」傅斌翹著二郎腿煲電話粥,「誰跟你吹牛,你馬上就知道了。」
對方不知說了什麼,傅斌瞥了眼岑依洄,放下腿,去外面繼續打電話。
「本來打算去西雙版納,讓你接我出境,但是雲南太遠,我怕很快查到我頭上。」傅斌可惜道,「改主意了,我托獄裡的大哥幫我八萬塊弄一張離境的船票,港口在申城,我收到錢就跑,警察根本來不及抓我。」
說是船票,其實就是偷渡。
對面人問:「去掉船票,到手四十萬出頭?」
傅斌原本很滿意五十萬,經這麼一折騰,確實覺得五十萬少了點。
他打定主意,等岑依洄的男友打來錢,他就發過去綁架照片,多敲一筆後立刻離開中國。
已經幹了綁架的事,那就做到底。傅斌堅信自己只是缺本金缺機會,等拿到錢,勢必能闖到屬於自己的一番天地。
等到出人頭地,再和老家父母聯繫,還有那個拋棄他的、那麼快就懷別人孩子的前女友,讓她追悔莫及。
想到前女友,傅斌恨得牙痒痒,以前打工時給她買了那麼多吃的用的,到頭來一場空。雖然兩人睡過了,但也沒睡到幾次,根本不夠本。
傅斌越想越生氣。
他出獄後沒忍住想要女人,摸到一家在灰色地帶經營的按摩店。他點了幾個年輕女孩,指明要皮膚白的、腰細的。
其中一個女孩,年齡、身高身段,都和岑依洄相仿,躺在床上漏出那截腰,不知怎的觸動了傅斌的某根記憶神經。
他很後悔,早知會入獄兩年多,當初不如碰一碰那個女學生。
真是虧大了 。=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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