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都聽到梁澤在打一通又一通電話。
場面似曾相識。
2008年金融危機,正晴的資產迅速貶值無法套現,公司資金鍊出現問題,梁世達也是這樣天天打電話和應酬。可惜周惠宣耐心有限,沒等梁家度過危機、東山再起,便找好了下家。
岑依洄似乎理解了周惠宣當初選擇離開的緣由——因為周惠宣對梁世達的愛有條件、也很稀薄。
同甘可以,不能共苦。
岑依洄還有了另一個發現——她好像,真的很喜歡、很喜歡梁澤。
喜歡到願意同甘共苦,苦久一點也能接受。
入夜,江蘭灣客廳中央一盞現代化的弧線型金屬落地燈,光影靜靜籠罩打瞌睡的岑依洄。她穿了沐浴後的單薄睡裙,雙腿蜷縮沙發一側,半張臉枕在綿軟的抱枕上。
時間在安謐的夜裡步履不停。
梁澤推開房門,便看到如一幅筆觸柔和細膩的畫面。他很輕地合上門,探手解領帶,同時悄步靠近岑依洄。
岑依洄睡得沉,沒被腳步聲驚擾。
梁澤一隻手搭著沙發扶手,另只手按著沙發椅背,微微彎腰,這個姿勢將岑依洄虛虛圍在一個固定地界。焦頭爛額一整天,瞧見岑依洄平和溫潤的睡顏,疲憊瞬間消失一大半。
盯著看了好一會兒,梁澤不捨得叫醒她。
反倒是岑依洄聞到了淡淡的酒氣,主動睜開眼,在梁澤上半身投射的陰影中甦醒。她習慣性地伸手臂去勾梁澤脖子,手腕被擋一下。
岑依洄不太高興地蹙眉。
梁澤解釋:「我在外一天,襯衫沾到味道,先去洗澡。」
岑依洄:「我不嫌棄你。」
「嗯?」梁澤笑一笑,作勢要靠近她,「那好,我來抱你了,反正我也好想抱你。」
離得近,酒氣愈重,不知他陪人喝了多少。
岑依洄瞬間後悔,手臂撐在身體兩側不斷往後退,直到背脊緊貼沙發:「算了算了,梁澤哥哥,你先洗澡。」
梁澤不繼續逗她,直起身體:「你先回臥室睡覺,我洗完就來。」
岑依洄「哦」了聲,仰頭瞥一眼梁澤。
梁澤的頭髮梳理得一絲不苟,顯然是與重要人物聚餐。他的站姿挺拔英俊,穿上正裝,有股渾然天成的精英氣。只是下巴泄露了他的焦慮煩心——上頭不知不覺冒出淺淺的青茬。
岑依洄一度很喜歡在清晨起床的時刻,摸梁澤新長出的胡茬。
有時她醒得早,指腹來回蹭梁澤下巴,硬生生把他吵醒。梁澤閉著眼握住她的手腕制止,沙啞的嗓音說「別鬧」。
岑依洄便不鬧了,親一親他的唇角。
等到梁澤睡夠了,徹底清醒,他起床洗漱打理,第一件事情就是將冒出的短茬剃乾淨。
岑依洄有些難以言明的遺憾。
她其實挺喜歡梁澤因前一晚激烈做/愛——刺激了雄激素分泌——而冒出的胡茬。這樣的梁澤在她看來有種帶著張力的性感,讓她想被梁澤親吻占有,或與他交/合,或者做任何事。
但今晚新冒出的胡茬,顯然是由於工作壓力和生理疲憊導致的。
岑依洄只覺心疼。
浴室淋浴的梁澤未曾注意岑依洄的小心思。潮汽氤氳的環境裡,水流自發間蜿蜒流淌而下,梁澤滿腦子想的是如何填補資金空缺。
頭上蓋著干毛巾,拉開浴室門,岑依洄竟然還沒回臥室。
洗乾淨了,就可以擁抱。
梁澤過去將人抱坐在腿上,尚未與她親昵一番,就聽岑依洄先發問:「梁澤哥哥,你們的項目,是不是還缺很多錢?」
「嗯。」梁澤說,「正在想辦法。」
岑依洄摸了摸梁澤又變光滑的下巴,離開他懷抱,爬到沙發另一端,從玻璃邊幾取了她小公寓的房本。
梁澤看到房本瞬間,立刻領悟岑依洄的用意。
「公寓面積小,不值太多錢,但我看最近房價一直上漲,賣個百八十萬應該不成問題。」岑依洄同時做好次選方案,「如果房子短期無法出手,就拿去銀行抵押。只是如果走抵押,到手的現金肯定會少一點,所以能賣還是優先賣掉。」=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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