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桌上的手機傳來了一聲消息,溫馳躺在地上平復著呼吸,淚水順著眼角流入髮髻,在耳廓處濡濕了一片。
「叮咚。」
溫馳在第二聲響中才緩過神來,艱難地在乾澀的喉間咽了口唾沫,踉蹌著站起「撲通」一聲靠回了書房的座椅上。
伸出的手還有些帕金森似的發抖,溫馳嫌惡地用另一隻手用力握住發抖的手腕,打開手機看了眼。
許深:[(圖片)]
許深:[身體還好嗎?給你看看辦公桌上的盆栽:)]
溫馳乾澀的嗓子發出一聲氣音的笑:「好土的表情符……」
圖片是一盆綠色的薄荷草,薄荷綠油油的硬挺生長,看起來被養的很好。
手終於不抖了,溫馳緩了口氣慢慢打起字來。
溫馳:[我晚上想吃麵條。]
沒出兩秒許深便給了回復。
許深:[沒問題,你現在在家嗎?]
溫馳看著許深的信息,抬頭愣愣望了下書房的房門,將視線又定在了電腦文件夾上,然後呼出口氣將筆記本關機。
溫馳:[沒有,我下午有事,差不多傍晚處理完。]
手機緊接著響了一聲。
許深:[到時候發消息,我去接你。]
溫馳靜靜的看著微信裡面白綠色的聊天記錄,過了好久才發出信息。
溫馳:[1]
從書房走出後,溫馳慢悠悠走進了畫室,平安夜前一晚畫的玫瑰還摞靠在地面上,溫馳靠在門框處垂眼看著,別墅內一片安靜。
瞥眼看到了空畫架一旁書桌上掀開的詩集,溫馳吸了口氣直起身子,兩三步走了過去,彎腰將攤開的書本拿起。
他記得之前自己是讀到了莎士比亞在《十四行詩》里寫到的玫瑰,所以才靈感一來畫了這幅畫。
溫馳低頭看向書本。
[家裡養的花自殺了,遺書寫道:一生不愁吃穿,唯獨缺少陽光和愛。]
「呵。」溫馳垂著眼笑了一聲。
看來不只是人不會留在原地,連書本也會自己翻頁。
合上書本隨意往桌上一扔,溫馳乾脆地轉身,下樓朝玄關處走去,呼吸一滯看到了貼牆放著的一排花束。
「它們也要腐敗了……」溫馳有些失神的低聲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