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陽光也很好,」許深將溫馳額前的碎發撫到耳後,「可你為什麼不開心。」
聽到許深輕柔的一句話後,溫馳人一愣,然後輕輕「啊」了聲,低下頭笑了聲。
「我也不知道。」
事情終於有了質的進展,對抗的天平開始偏向自己這端,卻不知為何並沒有感到舒心和愉悅,只有這心裡空落落的,就像二月陽光下的風。
溫馳笑完抬頭拉起許深,輕輕說了聲「走吧」,兩人便一起出門朝停車場走去。
雨後的空氣帶著些濕潤泥土的味道,呼吸起來涼涼的,陽光薄薄灑下,溫馳的髮絲打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
「想聽聽看我的想法嗎?」許深突然出了腔,打破了這稀薄的空氣。
溫馳偏頭看向垂眼瞧著自己的許深,人倒是有些好奇:「洗耳恭聽?」
「唔」了一聲,許深突然停下腳步,在溫馳疑惑回頭時把衣服一敞,猛將人裹進了自己的黑色大衣里。
「許深!」溫馳感覺自己的髮型鐵定要被這貨弄亂了。
「可能因為他是你父親,」許深把人裹得動彈不得,下巴還壓在溫馳頭上,「你恨他,可他是你的父親。」
懷裡的人停下了三腳貓功夫的掙扎,在沉默中將呼吸靜靜地打在許深的懷裡。
「你無法和解對他的情感和對過去長久時間裡的人生,所以你勝利了,卻悵然若失,可能心裡的某一處舒暢了些,但你依舊不開心。」
語言是如此的貧瘠,許深能體會到溫馳的心境,但他卻很難清晰的表達出來。
「從前天晚上知道攝像頭的事情後,溫哥哥你就開始不開心了,你可以笑,但聲音騙不了人,仔細一聽就知道了。」許深把溫馳擁緊,輕輕嘆了聲,「你太在乎了。」
通透的人有了執念,淡漠的人生了情緒,他就靜靜地站在那兒,來往的人卻只道是如常。
許深總是會心疼,因為溫馳總是在默不作聲。
「許深,」懷裡的人突然悶悶出了聲,許深一低頭便看到一個圓圓的腦袋抬了起來,「還好是我,不然誰聽得懂你在說什麼。」
呼吸一頓,許深泄了聲笑:「是啊,還好是你。」
溫馳彎著眼睛看著許深,然後突然把涼颼颼的手伸進了對方的毛衣里,許深當即起了身雞皮疙瘩,直著腰「嘶」了一口涼氣,手帶風迅速抓住溫馳上下遊蕩的冰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