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在這兒給我裝?」懵逼完的張安平開始窩火,「就你對——」
「溫馳!」
張安平一聲「對象」還沒說完便咔呲咬了口舌頭,倒抽一口氣猛轉頭便看到了許深拿著件披肩朝這邊走來。
這心裡怎麼突然這麼慌?
張安平慌亂中下意識站起來就想跑,偏偏腿腳不聽使喚,「咣當」一悶響撂了個實打實的個子。
溫馳倒是意外地挑了下眉,但全無幫忙的意圖。
第57章 可以喊媽嗎
在張安平「哎呦喂」叫喚的背景音下,溫馳反而低頭哼著歌往速寫本上加了幾筆,一個呲牙咧嘴摔個狗吃屎的小人又緊接著躍然紙上。
「出來這麼久不冷嗎,怎麼也不帶件外套?」許深完全無視了在地上打滾的張安平,俯下身子給溫馳披上了厚披肩,還仔細整理了下邊角。
心情頗為不錯,溫馳挑著桃花眼揩油了一把許深的手背:「今天挺暖和的……不過也確實夠久了,還勞煩親愛的把我推進去吧。」
點點頭瞭然「嗯」了聲,許深握住輪椅把手徑直掠過了一旁滿臉菜綠的張安平,只在對方歪歪扭扭站起來的姿勢中瞥了一眼頗具威懾性的目光。
張安平:不是吧大哥,我啥也沒幹,你不會還想揍我吧?
直到見溫馳和許深的背影進了醫院大樓後,張安平才直起貓著的腰仰天長嘆了一口氣,發誓以後見到兩人就繞道走。
惹不起還躲不起了?
醫院大廳里瀰漫著淡淡消毒水的氣味,人聲窸窸窣窣的從四處傳來。
溫馳拿著碳素筆在本子上勾勒著許深的眉眼和鼻樑。這張臉他畫了太多遍,以至於頭骨的輪廓已經深深刻入了手指的記憶里。
隨便一畫,便是許深的模樣。
「聽周茂天說,在我昏迷期間你手受傷了?」溫馳給畫中的許深添上了幾抹睫毛。
回想起般「噢」了聲,許深頗不在意地解釋了句:「當時沒看清樓梯摔了下。」
筆尖一頓,溫馳勾了下唇仰頭看向許深,在對方順著低頭時抬手用食指輕颳了下人的下顎。
許深當即便感到有一抹涼酥麻麻綿延在皮膚上。
「真是出息了……」
溫馳嘟囔著嘆完便收了手,人沒骨頭似的一把癱在了輪椅上,拉長了聲調:「揍的好——不過下次就不要再讓自己受傷了,你家溫哥哥會心疼的。」
溫馳這人十二分心竅,許深倒也沒意外事情的真相被其猜出,不過臉上的涼意悄咪咪融化進了心裡,變得暖暖的,卻讓他心口突然泛起了酸。
吸了口氣,許深抹了把鼻子:「這你就捨不得了?那你就沒想過看你進搶救室我有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