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會不會是焚天做了什麼手腳,讓御君祁一見到江與臨就心煩意亂。
焚天行為充滿古怪,做出什麼事來都不稀奇。
那天在火山內部,祂明明有機會殺掉他們,卻捨近求遠,只是捏碎了御君祁的心臟,還趁著御君祁失憶,不斷離間御君祁與江與臨的關係。
綜合以上種種,雖然推導出的結論很不可思議,但答案顯而易見。
祂在拆散他們。
原因未知,手段多樣。
根據御君祁近日來的表現,江與臨幾乎可以確認,他的出現就是會令御君祁不舒服。
生理上的不舒服。
焚天想要讓御君祁遠離江與臨,這是最簡單、直接、有效的方法。
他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江與臨慢聲道:「也許我離開歧礬山,對你才是好的。」
御君祁盯著江與臨,眼神深黑危險,咬著牙一字一頓道:「你再說一遍?」
江與臨言簡意賅:「我離開歧礬山,對你是好的。」
御君祁瞬間暴怒,一把掐住江與臨脖頸:「這由不得你決定,歧礬山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你把我當什麼了?」
江與臨皺著眉,嗆咳道:「你……你先聽我說。」
御君祁一點也不想聽江與臨說。
在聽到江與臨要離開的剎那,一種狂暴焦躁的情緒席捲祂每一根神經,令祂難以思考,徹底失去理智。
「你知道我失憶,千方百計來到我身邊,發現我不像從前一樣聽話,就準備走了?」
御君祁扼緊手中咽喉,眼中怒火閃爍:「你要去哪裡?去找別人,找其他聽話的怪物,再把他訓練成你的狗嗎?」
江與臨頸動脈被重重卡死,完全無法呼吸。
強烈長久的窒息之下,蒼白的臉因痛苦逐漸漲紅髮青,眼前白色光芒閃爍,耳邊是鼓譟的耳鳴。
他已經聽不清御君祁在說什麼了。
江與臨閉著眼,冷淡的眉梢蹙起一道弧度,整個人像一柄繃到極致的弓,墨黑如鴉羽的睫毛不停顫抖,眼尾泛出一抹令人心驚的淡紅,掛著些微生理性眼淚,在陽光下折出晶瑩的光,有種觸目驚心的破碎與脆弱。
怪物眼眸被幽紫充斥,眸底倒映著江與臨冷峻蒼白的面容。
在某個剎那,閃過一瞬『我就該這樣掐死他,然後大家一起去死』的瘋狂念頭。
『他把我當狗,還要離開我,我應該殺了他。』
御君祁冷漠地想:
『殺了他,就再也不會心煩難受了。』
可祂明明已經沒有負責儲存感情的心了,為什麼還會心煩?
御君祁穩如鐵鉗的手指微微顫慄。
下一秒,怪物毫無預兆地噴出一大口鮮血來。
江與臨只覺一股溫涼液體兜頭灑下,濺了他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