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顧緲皺眉，「無冤無仇的，他幹嘛對我下手啊？還是說，是誰派來的？」
「應該不是。」祁聿欲言又止。
「我要報警，你把監控錄像發給我……」
「不用了。」
祁聿一把按住她的手，笑著說：「短時間內，他大概是不會再醒過來了。」
「……」顧緲一怔：「你今天出去了嗎？」
「不是今天，是昨晚。」
再多的，祁聿沒有提。
畢竟畫面太血腥暴力。
對上他的目光，顧緲沉默了一會兒，問：「你這麼做，不會惹上麻煩嗎？」
這句話問的有些多餘，但她還是忍不住。
「能惹上什麼麻煩。」祁聿俯身靠近，「怕我坐牢啊？那不是正好成全你？」
「……」
顧緲翻了個白眼，把他的頭推開，「收拾一下，送我回學校。」
「太晚了，明早再回去也是一樣的。」祁聿打了個哈欠，顯然他還沒睡夠。
「我再不回去，室友就該報警了。」
——
電梯持續下行，顧緲攏緊身上的大衣，一邊回著室友消息一邊對旁邊的男人說道：「你還要回港城嗎？什麼時候走？」
「怎麼？有什麼事直說，咱倆這個關係，你開個口，我還能不幫你？」
祁聿斜倚在一側，笑的花枝亂顫。
顧緲用餘光瞥了他一眼，似是在猶豫什麼。
見狀，男人咂咂嘴，「行，我見到顧敘，給你發消息。」
「嗯。」顧緲眼神閃躲，輕輕點了點頭。
頓了頓，她又看過去，「那個……」
「儘量少提你訂婚的事。」
「……嗯。」
她又低下頭，像個鵪鶉似的，唯唯諾諾。
這一幕不由得讓祁聿笑出聲，「也是奇了怪了，你真就這麼怕他？」
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似的。
她在顧敘面前，怎麼就這麼乖啊。
顧緲眼神迷茫，貌似不太理解他為什麼會這麼問。很自然的回答了一句：「因為他是哥哥啊。」
祁聿輕扯嘴角，沒有再問什麼。
「哎。」電梯內突然安靜下來，顧緲發出一聲輕響，試圖吸引他的注意力。
祁聿抬眸。
「我之前有沒有和你說過，我做過一個夢。」
「你指的是顧敘受傷那一次？」
「額，算是吧。其實當時，還有一部分內容我沒告訴你。」
「我夢到，我……真正的家庭環境了。」
「哦？」祁聿來了興趣，「怎麼，變身小公主啦？」
顧緲搖搖頭，猶豫了一下，說：「夢裡，父親在我出生沒多久就因為工作原因離世了。奶奶拿到了賠償款後，因為我是女兒，覺得媽媽的肚子不爭氣，就把我們母女趕了出來。」
「然後，母親帶著我改嫁，嫁給了一個維修工。」
第177章 後來，我就死了
聽到這裡，祁聿臉上的笑意一頓，他若有所思的看著對面的眼神空洞的女孩兒。
氣氛逐漸有些不對勁。
「一開始，一切都很好。我以為我和媽媽都找到了依靠。」
「後來，繼父酗酒家暴。母親也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媽媽總是不分青紅皂白的罵我打我，扯著我的頭髮撞向柜子。繼父撕扯我的衣服，說一些不入流的話。」
「等等。」祁聿站直，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不見。
顧緲像是沒有聽到一般，望著頭頂的光源，自顧自的繼續說道：「繼父的兒子會偷走我的零用錢和衣服，藏起我的課本，叫來一些小流氓在放學的路上堵住我……」
「後來有一次，我打傷了其中一個男生，明明是正當防衛，可是繼父的兒子不願意替我作證。後來，媽媽求繼父拿了一點錢出來賠給對方。但代價是，繼父說家裡沒有額外的錢在給我讀書，所以我就輟學了。」
「我開始打工，因為年紀不夠，只能去一些小店裡做兼職。在一次回家的時候，差點被繼父強j後，我就拿著身上唯一的三百塊和一張身份證，連夜逃離了那座城市。」
「再後來，我就一個人生活，一個人工作。沒有朋友，自己擠在一個小小的出租屋裡。」
「那個房間加起來，都沒有剛剛樓上的浴室大，大概只是三分之一。」
「不過好在，這樣辛苦的日子也沒有很漫長，因為沒有多久……」
她突然看向祁聿，淡淡一笑：
「我就死了。」
「……」
「叮」
電梯到達一樓。=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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