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髒,很乾淨,就是意思意思。
而後又拿出小梳子,繞到他身後,為他梳發。
這些是她平日裡臨時用的,這會兒倒給他用上了。
鶯然邊為他梳發邊道:「我與你說話,你若抽不出空,不必回我……過段時間,我想辦法出去,給你帶些東西再來找你。」
她想:以他如今表現出的狀況,一時半會兒,他是很難出去了。
但沒關係,她找到他了,可以來看他,來陪他。
鶯然笑起來,為他梳好了發,扯下自己發間的粉綠髮帶,為他將長發束起。
之後好似累壞了般,手搭在他肩頭,趴在他背上閉上眼睛。
忽的,她感到他摸了摸她的手背。
她下巴抵在他肩頭,轉臉對他笑:「怎的呢?」
他不說話。
鶯然不懂他的意思,想了想,親親他的臉,擁著他,用自己的身子撐著他,好叫他也休息休息。
這兒什麼也沒有,沒有可欣賞的風景、更沒有好玩的。
但鶯然不覺無趣,就這樣陪著他。
直到他忽然開口:「你該出去了。」
鶯然:「那你……」
徐離陵:「聖魔之靈已不存於世。」
他獨自在此,不會有事。
鶯然稍安心,又道:「可你為何……」
仍是魔的模樣?
不用她說完,徐離陵便懂她:「我是聖魔。」
不是被魔靈灌體而成的聖魔,而是他煉化了聖魔之靈,成了聖魔。
真正的聖魔。
他語調依舊平平,卻在鶯然心裡掀起驚濤駭浪。
鶯然緊張地攥住他的手。
他道:「不會捨身成道。」
鶯然啟唇欲語。
他道:「不會死。」
鶯然「哦」了聲,鬆了口氣。
他又道:「此地死氣太重,你該出去了。」
鶯然思量著應下,也覺在這兒待久了,心口異常沉悶。
她起身:「我出去拿些東西再回來看你。」
徐離陵:「待身上死氣盡消再來。」
這般說,就說明她還能再來。
鶯然笑起來,應了聲,循著來時路往回走。
忽覺一陣風拂過,一眨眼,她就到了虛空之門的濃霧中。
她走出濃霧,外頭便是無極天神殿。
殿中,關熠、大花小黃、還有岳朝秋連同玉虛風一眾人皆憂心忡忡。
見她走出來,睜大眼睛將她上下檢視一番,確定她除了沾染一身死氣沒有異樣,都鬆了口氣。
大花哇的一聲撲過來,抱住她的腳:「我聯繫不上你,還以為你出事了!」
鶯然安撫地摸摸大花,又摸摸小黃。
關熠上前:「你知道你進去多久了嗎?半個月!我們都急死了,卻又無論如何都再也打不開這虛空。你在裡面……你……」
鶯然知道他想問什麼:「我見到懷真了。」
關熠深吸口氣,見她神態輕鬆,又長長舒出。
岳朝秋等人若有所思。
大花:「他還活著?」
鶯然屈指敲它小腦袋:「當然活著。」
大花:「那他怎麼不和你一起出來?而且你進去後,我和傻狗也想進去,結果、結果……他好像要殺我們。」
鶯然聞言斂了笑意:「回去再說吧,我在裡面沒法兒休息,實在很累了。」
大花點點頭,小黃化出原身,負她回下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