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徐離陵,不必再到處跑,鶯然讓小黃直接從天霄到肅京,回春蟾書院。示意關熠、岳朝秋和玉虛風陪同。
三人會意,跟隨而行。
這會兒許秋桂正在院裡指揮幫工修剪院中樹木花草,忽見一幫人出現,嚇了一跳。
見鶯然回來,分外驚喜。
鶯然同她打了聲招呼,她應了,高興地去書院叫秦煥去。
鶯然則請關熠岳朝秋和玉虛風入內院,待四下沒了旁人,說了徐離陵的情況。
她憂心道:「他曾對我說,他沒有時間回答我的問題,但那時並沒有什麼異常突發,阻止他回答。他有時看我,眼神會突然變得很陌生、很可怕,好似不認得我……但很快又會恢復正常。」
「他如今成了真正的聖魔,我不知他的異樣,是否與此有關。」
岳朝秋與玉虛風面面相覷。
沉思片刻,玉虛風:「這種煉化之事,類同奪舍,將他人之物化為己用。徐離公子成了真正的聖魔,魔性必然暴漲,將自己困在洪荒大獄,以劍陣自囚,也許是在以此慢慢削減魔性。」
岳朝秋贊同地點頭:「他有時表現出攻擊性,或許也是因為魔性。」
鶯然思量:「可他說沒時間,是怎麼回事?」
「這……」
玉虛風與岳朝秋對視一眼,雙雙搖頭。
大花想到什麼,欲言又止,通過系統同鶯然道:「也許我知道是怎麼回事。」
玉虛風:「待我等去查查有關魔道的典籍吧。」
大花不公開說,鶯然有所會意,對玉虛風與岳朝秋頷首道謝,送他們離開。
關熠見識少,完全幫不上忙,純屬旁聽。這會兒聽完了,便道:「你不用多想,總歸妹夫是記得你的。這麼久沒休息,先回去歇歇吧。先生師娘那兒我去說。」
鶯然「嗯」了聲,打發小黃在院裡休息,帶上大花回房去。
一進房,大花就凝重了貓臉:「也許是輪迴導致的。」
鶯然神情凝沉:「怎麼說?」
大花:「為阻止滅世,此界已輪迴了近百次,近十萬年。徐離陵原本是不記得這些輪迴的,但神女曾言,聖魔之靈似乎記得。如今徐離陵煉化了聖魔之靈,自然承接了它的一切,包括記憶。」
「若是如神女那般,記憶按正常時間發展,有條有理的倒還好說。但問題就在於,他煉化聖魔,聖魔不可能把記憶理清了再交給他。也就是說,他如今的記憶是錯亂的。」
「更麻煩的是,這些錯亂的記憶,並非是時間正常發展的十萬年,而是以千年為一次的輪迴。」
「人對自我、對世界的認知,大部分來自於記憶。試想,當你近百次的夢與現實完全融合在一起。你所遇見的人、你所處的環境、事情的大體發展……一切都近乎一模一樣,你還分得清,什麼是夢,什麼是現實嗎?」
「在近百次相似的夢裡,你還分得清,哪一次的夢裡,你身邊的人要殺你。哪一次的夢裡,你身邊的人又不再與你為敵嗎?當你醒來,你還分得清,你是誰,你是哪一次夢裡的你嗎?」
鶯然有些懵,這是她從未想過的方向。
大花深沉道:「任務者做任務,出於保護機制,不會被分配重複的世界。如神女這般在同一個世界輪迴近百次的,也需要系統輔助她清理記憶,以免混淆。所以她才需要系統隨時陪行才能做任務,所以她重來那麼多次,也無法做到萬無一失。」
「但沒有人幫徐離陵將記憶梳理。魔性,更是會滋長他的戾氣。你知道,有一種瘋病是怎麼來的嗎?便是對自我、對周圍的認知出了差錯。」
「你說,他有時候突然看你很陌生,甚至表現出攻擊性。也許,是那一刻他突然以為他自己是不曾遇見過你的、某一世的徐離陵。」
「他不認得你,自然要殺那樣靠近他的你。」
徐離陵在她的認知里並非濫殺之人。
可她又怎麼能確定,突然睜開眼的他,是哪一世、哪一個階段的他?
倘若是正在遭遇背叛的他。
突然有個人出現在他懷中,他不立刻將其打死,已是對她的特殊。
鶯然恍然,緩緩坐在椅子上,怔怔發呆。
大花到她腳邊蹭蹭她,喚她回神:「你不能再去找他了。」
鶯然:「可是……」
大花:「他太危險了。你不清楚他那十萬年的輪迴經歷,但神女對他的恐懼與憎恨、總部所有任務者對他的避之不及,都是我親眼見到的。你沒看趙銜月遇見的那個任務者,來了之後發現遇到是徐離陵,直接放棄任務嗎?」
「不然會死的!」
鶯然遲疑不應。
大花煩躁地在她腳邊蹭:「或許你這一世遇到的徐離陵,讓你覺得他沒那麼可怕,可那只是這一世的他對你。」
「你能確定,在過往的某一世里,他沒有被一次又一次的折磨逼瘋嗎?你能確定,在過往的某一世里,他從來沒有無故屠殺過任何人嗎?」
「別忘了之前的幻境……你沒進去,但我進去了,我親眼所見,他屠殺起人、煉化那些人來可是輕車熟路!你不信,可以去問趙銜月,問關熠。」
「萬一,你到他面前,他某一個瞬間睜開眼,醒來的是不認識你的記憶,一句話不說直接一掌打死你,將你煉化,你怎麼辦?」
「你灰飛煙滅了,待他清醒後,他豈不是也會為此痛苦?」
「他自囚於劍陣之中,必定有他的理由。若他的行為是他能控制的,他也不會將他自己囚困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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