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孕育子嗣,應該由你決定,而不是我,我不該因為心疼你,就剝奪你生育的機會。」
「孩子既是痛苦,也是快樂,只有你才知道他究竟是你的痛苦還是快樂。」
賀蘭寂的聲音很輕,卻滿含著對綺雪的憐惜和愛意,綺雪的眼睛變得有點濕濕的,抬起雙臂用力地回抱住賀蘭寂。
他柔聲說:「是快樂,陛下,我們的孩子對我來說是快樂和幸福。我想陛下一定也和我一樣,很期待孩子的出生。」
賀蘭寂親了親他的額頭,輕輕撫摸他的肚子:「該為他取一個小名了。」
綺雪笑了起來:「陛下怎麼這麼著急,這才幾天呀,離孩子出生還早呢。」
「也是時候了。」賀蘭寂說。
「小名還不著急,陛下不如多為孩子的娘親補一補身體,我想吃陛下的……」
綺雪跨坐到賀蘭寂的大腿上,輕輕將他推倒,解開衣帶,迷人的奶香味瞬間瀰漫開來。
經歷了馬車上的雲雨,綺雪在賀蘭寂面前也不會為自己的奶水感到害羞了,他甚至主動將軟尖湊到賀蘭寂的唇邊:「阿滿哥哥,你也來吃奶呀。」
……
兩人的身影親密地交織在一起,幔帳並未放下,窗戶的縫隙之外,一雙淺色的豎瞳靜靜地望著這一幕,直到許久之後,人影才轉身離開。
-
翌日。
賀蘭寂與隨行的大臣商議政事,綺雪陪著幾位太妃來到神殿,跪坐在蒲團上,靜心為大雍子民祈福。
雖說綺雪來雲月觀的主要目的是為了養胎,但他也是要祈福的,就算不像幾位太妃那樣手抄經文,至少也要來神殿露一面,裝一裝樣子。
並不是說他無心為百姓祈福,只是他的信仰是洞淵神靈,雲月觀供奉的神靈對他來說不是正神,他不能真正地祭拜他們。
綺雪裝模作樣地低頭祈福,實則在心裡默念的一直都是玄陽和山陰娘娘,好在有人比他更沒耐心,徐太妃很快就覺得煩了,鬧著要離開:「真無聊,我要出去玩。」
「那就讓心秀出去玩吧。」一位太妃笑道,「對她來說是無聊了些。」
「心秀」是徐太妃的閨名,她名為徐心秀,取「靈秀聰慧」之意,偏偏被榮妃折磨發了瘋,如今心智懵懂如孩童,幾位太妃都很同情她的遭遇,平時在宮中就對她照拂頗多,把她當做妹妹看待。
得知自己不用枯燥無味地待在神殿中,徐太妃開心地拉著綺雪的衣袖:「阿雪,我們一起出去玩。」
綺雪正好也覺得乏味得很,與徐太妃一拍即合:「好啊,母妃,我陪您出去轉轉。」
他和徐太妃一溜煙地跑了,幾位太妃笑了笑,繼續專心為百姓祈福,她們在宮中待了太久,早就被磨平了性子,都很能耐得住寂寞。
正殿後有一座巨大的蓮池,蓮池的水不深,如今還未到蓮花綻放的季節,水面上只有碧綠的蓮葉,池水清澈,可以看到蓮葉間有小魚和小龜遊動。
一些小龜的背上長了綠藻,也就是俗稱的「綠毛龜」,遊動起來,長長的綠藻隨著水波晃動,吸引了徐太妃的視線,她好奇地坐在池邊,盯著小龜看,似乎在考慮著要不要捉上來一隻把玩。
隨行的內侍當然是不會讓徐太妃親自涉水的,一直緊緊地盯著她,以防她突然撲進水裡,綺雪也蹲在池邊,和池中的小魚說話。
一些小魚沾染了香火,已經有了靈性,可以跟綺雪對話,他們說的是妖語,所以看起來就像是綺雪在自言自語,說的還是一些令人費解的話。
只是綺雪過於貌美,無論做什麼都是那般賞心悅目,任何人望向他,只會沉迷在他傾世的容顏中,不會注意到他略顯怪異的行為。
綺雪:「所以觀中並沒有一個叫做『道清』的弟子嗎?」
小魚:「沒有呀,我們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綺雪還是不太甘心:「那有沒有同名的妖族?」
小魚:「也沒有……這座道觀平日裡人來人往的,多到數不清,也許是我們沒有注意吧,真的沒有聽說過道清。」
綺雪不開心地嘀咕:「難道他告訴我的是假名?」
「是真名。」
一道清冷的聲音從綺雪身後傳了過來,綺雪回頭一看,剛好對上了銀髮少年的視線。
道清說:「我沒有騙你。」
綺雪一見到他就氣不順,起身說道:「你竟然還敢出現在我面前?」
「為什麼不敢?我說過我會再來看你。」道清說,「你就是宮中的那位『綺貴妃』?」
「沒錯,正是本宮。」
綺雪冷冰冰地睨了他一眼,擺起了貴妃的架子:「你膽子倒是不小,既然知道本宮的身份,就不怕本宮治你的罪嗎?」
道清:「我有什麼罪?」
綺雪的目光掃過四周的宮人:「這裡這麼多人,你真的要我說出來?你不要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