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少年心底里卻是有著自己的一桿秤。
他當然會注意保持和虎鯨們的距離。
只不過也不會真的刻意躲避它們就是了。
畢竟虎鯨們只是好心辦壞事,自己怎麼可能真的對這些嚶嚶怪有什麼意見呢。
余曜心裡明鏡一樣。
到了第二天,照常去海上日常訓練的時候,還刻意尋找了一下附近的虎鯨身影。
但令人奇怪的是,往常總是三五成群圍觀他衝浪的虎鯨們仿佛一夜之間徹底消失。
別說標誌性的黑色尾鰭,他連一點疑似水下魚游的深色陰影都沒有看見。
奇了怪了,虎鯨們都去哪了?
就算其他虎鯨不在,從納蘭群島一路跟著自己來到納扎雷的大小虎怎麼也不在。
是因為昨天的事?
余曜有些哭笑不得。
戚教還讓自己遠離虎鯨,這下好,虎鯨們自己倒先離開了。
不過這樣也好。
聽說虎鯨如果嘗試失敗,就會很快放棄。
它們本來就屬於海洋,喜歡自己的上頭勁兒過去了,早點離開也是好的,畢竟不是所有人類都足夠友好和善。
世界上還有r國捕鯨船這種血跡斑斑的惡劣存在。
余曜有點失落,但也不是不能忍受。
只是在每每訓練結束的間隙,還是會習慣性地往從前大小虎躲起來圍觀的位置多看幾眼。
只可惜,一連好幾天過去了,他都沒有再看見那兩隻鐮刀狀的彎彎背鰭。
大約是真的走了。
余曜又一次望了個空,上岸後難免垂眸嘆了口氣。
他有心想問問大小虎家族的觀鯨愛好者,這一家三魚現在去了哪兒。
但轉念一想,過客鯨天性自由不喜拘束,大約也不會喜歡自己被人惦記著,說不定哪天他們還會在海上再度相遇。
余曜私底下把遺憾都講給了已經能夠微微轉動眼珠,用失神視線溫和回應自己的輪椅青年。
關上房門再出現在沙灘上時,就又是醉心訓練的專業運動員一枚。
只有在金髮記者吉米興沖沖地把採訪他的文章沒多久就獲得了很多觀眾喜愛,瀏覽量超過百萬的消息告訴他時,少年才會對著文章里那些自己和虎鯨群親密貼貼的照片略略出神。
日子一天又一天的過去。
納扎雷的浪高也隨著暑熱的漸漸散去而變得讓人望而卻步。
一開始還只是一兩米,兩三米,很快就開始頻頻出現四五米往上的大浪,運氣好了,兩層樓高也不是沒有。
這樣的大浪最適合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