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望霄把剛剛給家人發去報平安簡訊的手機擱在膝蓋上,指腹輕輕點了點熄滅的屏幕。
「我聽鮑里斯說,推我出門曬太陽的時候,有人鬼鬼祟祟地跟著後面,確認我和小七走遠了才離開。」
青年眉梢輕輕一挑,「過一會兒,旅館的火就燒了起來。」
「也就是說他們壓根沒想害命?」
余曜一下捕捉到了重點。
可即便如此,少年的心情也不是很好。
他和祁望霄的房間裡還放著幾張備用雪板,這一次都燒毀了,損失的財產是一回事,重新訂做需要等待漫長的周期又是另一回事。
想到已經很慢卻仍然可能被耽擱的進度,即使好脾氣如余曜,都有點惱了。
他坐在椅子上,抱著貓不說話,頭頂發旋翹起的幾綹呆毛都炸開。
祁望霄看著看著,手就有些癢。
等再反應過來時,他的指腹已經壓住了少年翹起的幾根頭髮絲。
「是沒想害命,」祁望霄其實已經猜到了一星半點兒,「可能本身並不是為了燒起大火,更像是想要給班老闆一點顏色看看。」
只是客棧的結構多用木製,消防車又堵在巷口進不來,火勢才會蔓延開。
祁望霄不動聲色地收回手,不自在地捻了捻。
那就更撲朔迷離了。
余曜一時還想不通其中的干係。
不過他來之前就已經對b國沒有華國的治安好這件事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這一次沒有傷到人就已經是萬幸。
余曜索性也不再糾結這件事。
見祁望霄還坐在輪椅上,就看了看床,猶豫一下,「二哥,我抱你上床?」
天地良心,余曜說這話時真的沒有別的意思。
但見到祁望霄飛快地抬起眼,驚詫地看自己一眼後,耳尖一瞬變紅,他才驚覺出自己這句話的輕浮。
「我是說,」余曜臉一熱,覺得自己的耳尖也一定紅了,「旅館的床比較高,還是我抱你上去吧。」
祁望霄輕咳了聲,耳尖的紅色並沒有褪去。
余曜:……完了。
怎麼感覺越描越黑。
不過他又不是沒抱過,之前二哥還昏迷著的時候,基本上都是他抱上抱下的,早就抱習慣了。
余曜硬著頭皮,一本正經彎腰抱人,全程視線都不知道該往哪放,直到把人放到床上,拉過毯子,才稍稍鬆一口氣。
「二哥,那我就——」
最後的走字還沒有說出來,余曜就被腳下突然出現的一個什麼軟的東西絆了下,直直地栽到了床上人的懷裡。
電光石火間,高挺的鼻樑狠狠撞上了祁望霄的第二粒紐扣和薄薄衣料下青年溫熱的胸膛,劇烈的酸脹感當場就衝上眼眶。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