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曜倒抽一口冷氣,還是聽見小七受驚般喵的一聲,才知道絆倒自己的就是自己日日鏟屎伺候的貓主子。
「疼嗎?」
祁望霄冷不丁抱了個滿懷,下意識接住,聽見懷中人的抽氣聲就連忙扶起少年的肩膀。
然後就對上了一張因為綴滿了生理性淚花,琥珀色眸子格外璀璨的可憐巴巴面孔。
「撞到鼻子了?」
余曜捂著鼻樑,悶聲悶氣地從喉嚨里擠出一聲嗯。
祁望霄心疼又好笑,想要伸手幫忙揉揉,又覺得好像沒什麼用。
想了想,乾脆輕輕拍了拍少年的背,語氣溫和,「那我把小七打一頓替你出氣?」
余曜:?
床下小七也喵的一聲躥得老遠。
余曜有些哭笑不得,「我還不至於跟一隻貓計較。」
少年又揉了揉鼻子,從分不清誰身上的灰色香根草氣息里站起來,「那二哥我先走了,有什麼事情可以打電話叫我,或者其他人。」
他還補充了句,「我就住隔壁。」
祁望霄看穿了這句話里的小心思,也沒揭破,只是笑著,「明天見。」
是的,明天還會再見。
余曜輕輕地帶上房門,望著幽藍天幕上閃爍的銀河,竭力想要按捺住自己的喜悅,可再怎麼忍耐,眼角眉梢的鮮亮神情都難以遮掩。
有這麼高興嗎?
他在洗漱時看著鏡子裡嘴角翹起的少年,在心裡默默答道,真的有。
二哥醒了。
自己把掙到的積分都給了他,說不定將來還能憑藉任務獲取的積分把二哥的腿治好,讓他能夠像穿書世界一樣大步流星地行走在陽光下。
這兩件事光是連在一起想一想,都會有無數細微的情感在心底翻卷漾開。
之所以沒有立刻追究著火的事,就是因為白日裡已經騰不出心神去琢磨其他。
也就是現在一個人獨處,余曜才有一種今天的一切真的不是在做夢的落地實感。
他決定暫時不去想自己隱瞞了祁望霄多少事情,而二哥又有多少秘密瞞著自己,終歸他們不會傷害到對方,這就已經足夠。
就是有點想擼貓。
少年仔細地洗了洗手,叫了一聲小七。
可胖乎乎的貓咪並沒有和往常一樣很快出現。
等等……他的貓呢?
余曜四下尋找,連床底都翻完了,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把小七落在了祁望霄房間。
不過這會兒二哥應該已經睡了吧?
他看了看已經關燈的窗戶,想了下,小七本身也不是會委屈自己的貓,如果有問題一定會鬧出動靜,就躺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