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護士知道她問什麼,「三小姐交代,除了你,任何人都不得進重症監護室探視,連其他醫生都不行,所以我一直守著,沒人進去過。」
安凝清收小毯子的手微一頓,「三小姐這麼說的?」
小護士不明所以,但還是認真點了點頭,「對,安醫生是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大條了,安凝清一直懸著的心終究還是落下了,讓謝安然如此警惕,只能說明昨天的車禍不是意外,而是人為。
她警惕所有人,包括這所醫院的醫生。
安凝清將小毯子交給護士,穿上隔離衣,戴上口罩,和鞋套,包自己又重新包裹了一遍,然後推門進入,謝宣澤還躺在病床上,毫無反應。
她將窗簾拉起來,遮擋了外面人的探視目光。
外面的小護士看了眼,沒阻攔。
安凝清先是替謝宣澤把脈,除了脊椎和膝蓋骨這兩處嚴重的外傷,身體體徵還好,一晚上過去,麻醉應該也過了,他該醒來了,「謝宣澤你肯定不清楚,之前有人在熊玩偶上給你妹妹謝安然下藥,那東西雖不至於置人於死地,但長久也會讓她躁狂,時間久了,她可能會發瘋。」
「最後的去處你應該很清楚。」
「有人籌謀了很多年,我覺得你輸的不冤。」
床上的人眼珠子動了動。
安凝清覺得這人就是情緒太激動,可以再刺激刺激。
「你要是再不醒,謝安然就變成最大的靶子,你說那人會不會拿她開刀?」
「我想應該會。」
「畢竟你爸媽也不在,她現在就成了最大的阻礙。」
「如果再來一次車禍或者是意外呢,之前車禍你還能擋,下一次可就沒那麼好運了,謝安然會變成什麼樣?」
「你、閉、嘴。」
床上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睜開了眼,正怒視著她,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安凝清大概已經被千刀萬剮成三千多片了,但她不在意,畢竟她病人已經甦醒。
有時候為了病人好,可以使一些無傷大雅的小手段。
安凝清眼角含笑,「謝大少爺,恭喜你從鬼門關回來。」
謝宣澤萬萬沒想到自己醒來後第一眼會看見安凝清,他不想看見她,於是想扭過頭去,但他最後只能翻了個白眼,嫌棄的表情太過明顯了,說明這人意識非常清醒,安凝清覺得還得再刺激他一下,於是在他耳邊拋下了一枚炸彈,「雖然你醒了,我卻還要告訴你一個不好的消息。」
謝宣澤有種不妙的感覺。
他雖然醒來,可他發現自己根本動彈不得,就像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權,對於他這樣一個控制欲極強的人,這種感覺實在是太過糟糕了,有一種什麼東西脫離了掌控的恐慌感,以至於他臉更臭,連偽裝一下都懶得偽裝。
「我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