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脊椎骨和膝蓋骨斷了。」
「通俗一點來說,就是你這輩子只能躺在病床上,什麼也做不了,即便你脊椎骨完好,但你的膝蓋骨也斷了,意味著你雙腿沒辦法繼續行走。」
「總之你得在床上躺著。」
這話猶如晴天霹靂,直接把謝宣澤劈傻掉。
他目眥欲裂的瞪著安凝清,試圖從那張臉上看出戲弄或玩笑,但安凝清一臉的平靜,沒有任何戲弄,什麼都沒,就像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一句話。
卻是一句非常絕情的話。
謝宣澤沒了聲音,他想說點什麼,可最後什麼也說不出來,他覺得自己的喉嚨里有什麼東西堵住了,心裡更是有一塊巨石直壓得他喘不過氣。
他拼命的想要爬起身,可是腰部以下他沒辦法支配,而且一動,傷口就痛。
怎麼可能。
不不不,他不能像個廢物一樣躺在床上。
這不是他。
但他越是用力,越是無力。
安凝清見他額頭青筋都要爆了,懷疑自己這一記猛藥有點下過頭,但總要走過這麼一遭的,她搬了一張凳子坐在他床邊,看戲一樣靜靜地注視他,眼睜睜的看著他拼命掙扎,無力掙扎,最後眼底的光一點點縮小,直至黯然下去。
透著一股明亮的星星隕落的悲哀感。
對於天之驕子而言,的確算是沉重而致命的打擊。
安凝清忽然覺得自己有些惡劣。
但誰讓這位謝家大少爺總是對她橫眉冷對,一見面開口就是各種威脅,她已經很久不接受這樣的威脅了,「你若是想死的話我也可以成全你,我這裡可供的選擇非常多,你要不知不覺的一覺睡死,還是七竅流血痛苦的死,或者你想從樓上跳下去,這難度稍微有點大,畢竟殺人得償命了,但我可以提供工具,你可以自己動手。」
她連續給他報了十七八個死亡方法,甚至還貼心的告知了死亡後大概的樣子。
心平氣和的說著如此恐怖的話。
謝宣澤,「……」
他側了下腦袋,終於確定了一件事,「你是來看我笑話的。」
安凝清,「倒也不是,我沒有這麼閒,謝大少爺你與我而言是個陌生的人,要不是三小姐花了大代價讓我救你一命,我根本不會來。」
「而且我得告訴你,昨天是我救了你,謝三小姐為此必須付出昂貴的代價,謝大少爺大概不想知道她為你付出了什麼。」
說完,她意味不明的笑了聲。
這才是安凝清的真面目,她果然沒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