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那一個在外人看來實力雄厚的公司,其實早已經千瘡百孔。不知從什麼時候看著,公司的大小職位都開始伸進了一些所謂的親戚。沒有正規培訓,走「後門」這一次質量出問題就是她大伯家一個遠房親戚玩忽職守才導致的。
她一直把趙家作為最大的敵人,那些私底下和他有任何接觸的人,他都沒有我委以他們重要的職位。一直小心提防。沒出事之前,她對於公司裙帶關係也略有耳聞,只是一直沒放在心上。沒想到等她這一次安排人仔細檢查下來,才發現最大的敵人竟然是這一幫看著她長大的叔叔嬸子,還有那些所謂的表姐、表弟。
「汪…汪汪……」
突然旁邊的狗子衝著那一面牆又開始狂吠,韓清莜回過神來。低頭看了一眼有些躁動不安蠢蠢欲動的狗子。察覺到事情有些蹊蹺,她剛準備起身打電話讓人出去看一眼,卻不想外面突然響起汽車的轟鳴聲。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那聲音已經消失不見。
隨著聲音漸行漸遠,身邊的狗子也慢慢安靜下來。
默了默,韓清莜沒多想,以為只是外面有人碰巧在這裡停車。外面太冷,她身上還是一身睡衣。微風吹過她下意識打了個冷顫。隨後她起身關上落地窗回了房間。
只是不知為何,那一晚在莊園裡上蹦下跳的身影一直在她腦海中久久未散去。就連心口湧起的那莫名的失落感她也沒在意。
那被叫作「拾一」的德國牧羊犬,看著主人進門,它很自覺跟在了身後。直到的主人進了臥室關上門,它才慢悠悠在門口爬下。目光炯炯盯著不遠處的那一道門,似乎在回味著什麼。
那一天晚上,這個房間第一次出現了一個陌生人的味道。也是這麼多年唯一的一次。它、記憶猶新,只是為什麼那人不進來和它一起玩呢?上一次不是玩得很好嗎?
房間裡,一女人背對著床慢慢解開自己衣服上的扣子。下一秒隨著衣服脫落,成熟女人獨有的完美曲線暴露在空氣中。只是那後背看著有些清瘦,看樣子最近沒有飲食規律,甚至依稀可以看見隱藏於皮膚下的骨頭。
微卷的長髮很自然的散落在背上,白皙無瑕的皮膚印著外邊偷偷透過窗簾的陽光,透著淺淺的粉紅色。而前不久那些引人遐想的吻痕早已消失不見。
肌如白雪,腰如束素。
面無表情穿好早已經放在床邊搭配好的衣服,韓清莜穿著拖鞋來到花妝檯前坐下,抬眸見著化妝鏡中的自己,滿臉的疲態盡顯無餘。
——原來自己已經不是十幾歲時候的小姑涼了。時間過的可真快。
下意識抬手撫摸著自己的眼角,她竟然在那裡看見了微不可見的魚尾紋。她揚起嘴角自嘲的笑了笑,盯著鏡中的自己默默發呆,不知在想些什麼。
十幾分鐘後,等韓清莜從臥室出來,那個看著身心疲憊的韓清莜已經消失不見。站在這裡的是韓氏集團的執行總裁,一個不苟言笑,鐵面無私的女人。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昨天晚上親自準備好的材料,抬頭看了一眼烏雲密布的天氣深吸了一口氣。今天她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她得提醒精神來。
隨後她拿出了手機,上面搜索出一個名字撥打了過去。
「汪律師,你可以準備材料了。咱們八點公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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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讓我同意,不可能……」
「我也不同意……韓清莜,你憑什麼只讓我們這些人過來開會,而且還要任免我們的職務,還要我們讓出股份,怎麼剛剛上位沒幾天就要大開殺戒了?」
「就是、你算老幾呀?咱們都是韓家人,你一個老女人遲早要嫁出去的,不就是在公司比咱們位置高一點一個執行總裁的位置,瞧把你給能的」
「以前和趙家聯姻,咱們看你能給公司帶來利益,平時你小打小鬧就算了,現在你一個沒人要的老女人還好意思在這裡耀武揚威……我都替你害臊。」
「就是,而且你也不是公司里股份最多的,最多的是韓老爺子,他現在在醫院昏迷不醒呢!你在這裡充什麼山大王」
高級會議室里,已經吵吵鬧鬧了半個小時。那些給他們簽字的人是罷免通知,早已經被撕得粉碎。桌子、地上,洋洋灑灑,到處都是白花花的一片。當韓清莜把「親戚」這一塊遮羞布扯開,這房間裡二十幾個人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瞬間翻臉。對著在主位上的女人不停的辱罵。完全沒有小時候那其樂融融相敬如賓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