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敵之間,最知道往對方哪裡戳最痛。
陸石呼吸一窒,不甘示弱,「她當時還不肯嫁給你呢!現在怎麼成你皇后了?必是你用了一些見不得人的鬼蜮伎倆,迫得五娘不得不嫁給你!」
眼見裴玄臉色愈發陰沉,陸石便知自己猜對了,他哂笑道:「若五娘真心愛你,你又何必擔憂?不過是因為你自己也知道,她與你在一起只是將就,是不得已。我卻不像你,我從不會勉強她。」
說罷,陸石鬆開了抓著蘇蘊宜的手,他再度凝視她,認真問:「五娘,方才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
「陸石……」蘇蘊宜無奈嘆息,「我很早之前就同你說過,我拿你當朋友,可是你我之間已經兩清了。當時如此,現在更是,我已經有七郎了,我不會跟你走的。」
陸石眼裡似乎有什麼東西驟然坍塌了,蘇蘊宜幾乎不敢直視他哀傷落寞的臉,嘴唇囁嚅了幾下,想再說兩句安慰的話,腰上卻猛地一緊。
裴玄箍住了她,將人提離了地面,「行了,跟他說那麼多作甚?你背著我跟別的男人私會,我還沒跟你算帳呢!」
第90章
雙腳懸空,蘇蘊宜下意識地「哎」了一聲,攀住裴玄的脖頸往後看,陸石還呆立在原地,像一尊石像。
「你幹什麼?」她有些生氣地掙紮起來,「我只是跟他敘舊而已,而且我不都讓陳衡向你稟報過了?」
「還騙我?陳衡根本就沒……」
一陣枝搖葉動,小徑上匆匆竄出個人來,正是陳衡跌跌撞撞扶著帽子往這兒,「陛下!奴婢可算找到您了!皇后娘娘吩咐讓奴婢向您通稟一句……」
聲音戛然而止,陳衡呆愣地看著裴玄已經被他箍在臂彎提溜著的蘇蘊宜。
「已經不用了。」蘇蘊宜無奈地說。
裴玄輕哼了一聲,繼續抗著蘇蘊宜往前走,直到進入顯陽殿才將人甩到床榻上。
眼看他又開始解自己的腰帶,蘇蘊宜便覺得腰酸腿軟,她一面往床榻深處躲,一面怯怯道:「方才你不都見到陳衡了?是他一時沒找到你,又不是我故意瞞著……」
「你那只是支會一聲,朕可沒有答應。」右手掐住了蘇蘊宜的下巴,裴玄先輕咬了下她的嘴唇,才深吻了進去。
心知今日這一遭是逃不掉了,蘇蘊宜盡力放鬆下來,主動抱住了裴玄回吻。她迅速地反客為主,舌尖勾著他纏綿糾連,趁他神思渙散之際,蘇蘊宜一個翻身壓在了他身上。
待裴玄回過神來時,自己已經被蘇蘊宜牢牢地壓制住了,他皺了皺眉,試圖起身,兩隻手忽然按上自己的肩膀,壓下了他的動作。
「七郎。」蘇蘊宜俯身,散開的長髮絲絲縷縷搔動著裴玄的面頰,「你也知道,我同陸石是生死之交,他難得來建康,我只是想同他敘敘舊而已。」
她眼眸濕潤,嘴唇殷紅,衣襟也在方才的糾纏中散開小半,看得裴玄喉結微微滾動。旋即他意識到這又是蘇蘊宜糊弄自己的小手段,忙撇過頭,「你當他是朋友,他可是一門心思想要帶你走?朕豈能容忍?」
「難不成,是他想怎樣就怎樣的嗎,我又不會跟他走。」指尖挑開他左右衣襟,蘇蘊宜若有若無地在他胸膛上畫著圈圈,吐氣如蘭,「我心裡只有一個人,那個人是誰,你難道不知?」
裴玄終於忍不住又轉回頭來,卻還偏要明知故問:「是誰?」
蘇蘊宜用行動回答——她俯下身吻住裴玄的嘴唇,與此同時,那雙手探入帝王華貴繁複的衣衫。
她的動作生澀卻又大膽,裴玄皺著眉忍耐許久,終於也被逼出了低吟與喘息。他向來遊刃有餘,難得有這樣羞赧失措的時候,蘇蘊宜不免暗自得意,嘴唇虛虛往下,直到吻上他的下頜,耳邊如願以償地傳來裴玄的悶哼,隨即他整個人都脫力般地軟下來。
惦記著他此前曾故意作弄自己的仇,蘇蘊宜惡向膽邊生,如法炮製。裴玄猛地睜眼,對上一雙狡黠的笑眼,竟也不生氣,反而跟著笑起來。
……不好!
心裡「咯噔」一聲,蘇蘊宜拔腿就想往下跑,奈何床榻寬闊,才爬沒兩步便被捉住腳踝拖了回去。裴玄鎮壓下她所有的掙扎與反抗,不容置疑地送上一吻。
好不容易等裴玄鬆開自己,蘇蘊宜立
即趴在床沿上用力咳嗽起來。裴玄一邊拍撫著她的背,一邊笑問:「這回可嘗出是什麼味兒了吧?」又湊到她耳邊說:「是自食惡果的味道。」
「……」暗暗咬了咬牙,蘇蘊宜道:「行,只要陛下能消氣,怎麼著都成。」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說著,裴玄拉過蘇蘊宜,覆身而上,與此同時扯下流水一般的帷幔,掩蓋住這方寸天地間的滿室旖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