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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著她垂落在床沿的手上的戒指,陳與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他愈發猜測,他應該長得和那個「賠飛」有些相像,而她將他錯認了。

面無表情地從眼角的淚痣縮回手,陳與抱起堆積的髒衣服快步走出屋子。洗到一半,他抓著不知什麼時候混進來的她的文胸,臉色鐵青。

何止她的文胸,她前兩天換掉的髒衣服全部都有。她的髒衣服加起來比他的要多,其實他本該第一時間察覺的,只是剛剛在分神想事。

很快陳與記起,頭一天住完賓館,她拎著裝在塑膠袋裡的病號服退房,問他垃圾桶在哪裡,他說她浪費,好好的衣服洗了能繼續穿她卻要扔,她說她不會洗衣服、他如果捨不得就幫她洗。

笑話,他自然不可能給她洗衣服,直接沒理。所以肯定是後來牙籤帶她進了他租住的劏房她順便放下的。牙籤有備份鑰匙。

現在她是有一就有二,但凡髒衣服就理所當然送到他這裡?

挑出她的衣物,陳與要丟掉。轉念想到她的第二套花的他的鈔票,又想到她的第一套病號服或許能找出醫院的信息、她的外套質地考究應該能轉賣不少錢,陳與便收回衣物,冷著臉繼續洗。

劏房的隔音效果比凱成賓館還要差,劏房裡的住戶們忙忙碌碌天還未亮就為生計而早起搏命。

夜裡姜潼靠著疲累才在等待陳與的過程中睡著了先,現在也是靠著疲累在吵吵嚷嚷中煎熬了許久才堅持睡到被陳與牌鬧鐘人工喚醒。

「天吶,我沒洗漱!身上還穿著昨天的衣服!」姜潼趕緊嗅了嗅自己身上,立馬捏住鼻子欲哭無淚,「我要被我自己臭死啦!」

陳與是半點沒聞到,只覺她嫌棄的不是她自己,而是劏房的環境:「沒人攔著你離開這裡去住五星級酒店。」

他不耐煩地敲了敲鐵架:「等下我要去交易所,要跟著就趕緊起。你的鈔票要買哪支股哪個期貨你自己決定。不去的話我走了,回頭你如果虧錢別賴我。」

「去!去!去!」姜潼一激動,忘記鐵架床的上方緊挨天花板,她站起的一瞬腦袋咚地撞上去。

陳與在下方雙手抱臂睨著她抱頭淚眼的模樣,欠欠地講風涼話:「你試試看你的腦子是不是一撞給撞好了。」

姜潼想罵人,注意力被掛在鐵架床的衣服吸引,當即左手抓文胸右手抓內褲,開開心心地問:「你幫我洗的?」

抓的恰恰是她從2008年一起穿越過來的那套,在那前一晚的房車裡裴非抱她洗完澡幫她換上的……

「做什麼白日夢?」

陳與轉頭就走,姜潼想問不是他洗的那是誰洗的都沒來得及。

洗得很及時,姜潼前天用耳釘當完錢隨便先買了一套然後從昨天穿到了現在,本以為昨晚能讓陳與帶她去多買幾套結果時間全耗在麻將館,險些斷檔無新衣可換。

帶上乾淨衣物由陳與陪同著回凱成賓館裡洗澡,洗完澡姜潼又是在房外的過道找到陳與。

牙籤也來了。

「你們怎麼寧願站著?」姜潼用手指梳理濕漉漉的頭髮,「裡邊不能坐嘛?」

牙籤是想就在房裡坐著的,可他過來時陳與連門都沒讓他進。

便聽陳與無情無緒說:「水聲太吵,影響我和牙籤仔談事。」

牙籤一腦袋問號。房間裡水聲再吵能吵過外面賓館老闆電視機傳出的狗血劇?

「東西給她。」陳與提醒牙籤。

牙籤想起他過來的第一個重要任務,掏口袋:「你的假證。四眼仔今天上課沒空,我去給你取了。」

效率好高!姜潼迅速接手。

已經提前在牙籤手裡看到了假證上所有身份信息的陳與說:「原來你姓姜。」

「是啊。」

昨天四眼仔問她假證上填什麼,姜潼發現在「里里」前面冠上她原本的姓氏沒有禁制。

於是她才真正下定決心將錯就錯占據「里里」這個名字。

無論這個世界上是不是存在另外一個叫「里里」的人,如今同裴非熟識的「里里」必須也只能是她,因為她不允許裴非和她戀愛的同時心裡還念念不忘「里里」,不允許裴非的錢包里放有其他女人的身份證件。=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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