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小鎮裡混到熟悉,往往只需要一個相熟的本地人便可以了。
眼見著日子流轉,很快到了八月。
這是祁雲渺心心念念的八月,因為錢塘最為著名的觀潮盛世,便在這個時節。
舅舅要帶著祁雲渺和表弟表妹們一道去觀潮,祁雲渺在出發前,準備了許多的東西,出發前一日,蹦蹦跳跳路過越家的巷子,臉上高興的神色藏都藏不住。
「妹妹!」
越樓西坐在屋頂上喊她。
祁雲渺習以為常地抬起頭去看他。
越樓西今日嘴裡叼了一根狗尾巴草,悠閒地躺在屋頂上,又長又直的兩條腿曲折交疊,高高翹起,露出一雙穿到小腿肚上的黑色靴子,樣子別提有多愜意。
祁雲渺眼睛微微對著日光,眯了起來,問道:「怎麼了?」
「你才怎麼了。」越樓西摘下口中的狗尾巴草起身,反問道,「什麼事情,能高興成這個樣子?我在上頭都聽到你的笑聲了。」
她竟笑得有如此放肆麼?
祁雲渺全然不知,自己如今所有的情緒,幾乎都已經寫在了臉上。
她和越樓西告訴道:「明日是八月十六,我要去看錢塘江潮水!」
「哦——」
八月十六錢塘潮。
越樓西倒是知道。
「那你和你表弟表妹們一道去嗎?」他又問道。
「是啊。」祁雲渺應答。
越樓西便不再就著這個問題問下去,他摸索著,從自己身邊的瓦片上拾起一包包疊完整的油紙,遞向祁雲渺。
「喏,城西新鮮出爐的炙羊肉,給你和你弟弟妹妹們解饞。」
他又出去買好吃的了!
祁雲渺兩眼驚喜,一聽越樓西的話,立馬便熟練地丟下了書袋,順著面前的樹幹,爬到了越家的牆頭上。
越樓西同樣熟練地順著屋檐瓦片走過來,將東西交到她的手中。
炙羊肉即便是被油紙包裹住,也擋不住噴香的熱氣。
祁雲渺握住東西,和越樓西道了謝。
「不謝。」
越樓西看著她喜滋滋地帶著炙羊肉往家的方向走去,嘴角上揚起的笑意,自從見到祁雲渺之後,便一直沒有停下來過。
—
第二日去看錢塘江大潮,祁雲渺和表弟表妹全都起的很早。
這是祁雲渺第一次親眼去看潮水,前一天晚上,她激動得根本就睡不著,一聽著外頭的雞鳴聲,便立馬起了身,也不顧表弟表妹們是不是還困著,將他們全都薅了起來,陪著自己興奮。
她們早膳用得飛快,上馬車的速度也是飛快。
等到人終於全部齊了,祁雲渺眼巴巴地看著舅舅,期待他下達指令,他們這便就徹底出發,去往錢塘江畔看潮水。
不想,舅舅在清點完人數之後,卻和祁
雲渺道:「還得再等一會兒,還有一個人。」
「還有一個人?」祁雲渺問,「舅舅,還有誰呀?」
沈大舅朝著往日裡祁雲渺上學的方向張望,回她道:「越家的那位小侯爺。」
「越家的小侯爺?」祁雲渺呢喃,「舅舅,你是說越樓西嗎?」
「是啊。」沈大舅道,「他前幾日便和我們說過了,到時候要和我們一道去看潮水的,還叮囑我千萬別忘記了等他。」
越樓西要和他們一起去看潮水?
那他怎麼昨日不和她說?
祁雲渺納悶極了。
因著越家和沈家離得實在是近,越家又為祁雲渺從錢塘的水軍中尋了一位女師傅,在越家到錢塘之後的這幾個月里,一來二去,禮尚往來的,漸漸兩家關係便有些親近了。
當然,越家是侯府,越群山又是有著實權的大將軍,三年孝期一過,他們越家便是要舉家回去京城的。自從他們家搬到錢塘來之後,名聲傳開,漸漸的,大半個錢塘,其實都有派人上過越家的門,想要和這侯府攀扯上一點交集。
祁雲渺不知道,自家舅舅有沒有這等想法,但她不在乎。
有也好,沒有也罷,與人交際、向上攀附皆是人之常情。他們是商賈,又不是出家人,趨利避害嘛,再正常不過,只要不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就好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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