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竹雙手扣緊了桌面,雙目牢牢地注視著越群山,不曾說話。
越群山也就這麼任她注視著。只是一開始對沈若竹還滿是驚喜克制的眼眸,如今只剩下疑惑。
他好奇今日的沈若竹,到底是怎麼了?
「侯爺……」沈若竹盯著越群山看了好一會兒,這才終於又出聲道。
「你說。」越群山道。
「侯爺可還記得,當初在曹州和青州時,您曾說過的話?」
沈若竹將自己的身形從桌邊抽離開來,突然穩穩噹噹地站在廳堂中央,與越群山問道。
「……」
越群山不知道,沈若竹具體問的是哪一句。
在曹州和青州時說過的話?那未免太多了。
不過他和沈若竹說過的話,其實細算起來,應當也沒幾句。
他正思索著呢,沈若竹便道:「侯爺當初說過想要娶我的話,可還當真?」
「什麼?」
越群山雙眸如炬,再一次不可置信,自己聽見了什麼。
「你說什麼?」
他深深地鎖緊眉目,忍不住上前一步,逼問道。
沈若竹強迫自己對視上越群山的眼眸。
以往面對他的逼近,永遠只會後退的一個人,如今卻宛如雙腳粘在了原地,冷靜到可怕。
只見沈若竹站在越家祖宅的廳堂正中,站在越群山的跟前,便如同風中不倒的松柏、如同冬日裡堅韌的綠竹,道:「我說,我想問侯爺,如若我現在說我願意嫁給侯爺,那等侯爺出了孝期,可還願意娶我?」
越群山整個瞳孔驟縮,只在剎那之間。
「你……」
你真的不是在開玩笑?
越群山有些想問。
若是換以往任何一個時候,聽到沈若竹這些話,越群山想,估計他都會直接當場暢快到無酒自醉。
但如今,她不對勁。
他深切地感覺到,今日的沈若竹,十分不對勁。
「你今日找我來問了這些,又突然說這種話,到底是為了什麼?想要嫁給我?你是有什麼目的嗎?」他難得保持著清醒的理智,再度逼問道。
「是,我是有目的。」
而他沒想,沈若竹如今也不想與他隱瞞。
她果斷地承認了,而後果斷地問道:「那侯爺願意為我所用嗎?」
「你憑什麼覺得……」
「不願意也可以。」沈若竹道,「我不會硬逼侯爺。」
她定定地看了越群山一眼,轉身便走。
越群山氣得上下兩排牙齒全都在發癢。
這個女人,之前那麼果斷地拒絕了他也就罷了;如今發現他有用了,又想來利用他;想來利用他也就罷了,他不過是想逞兩句嘴上的威風,她就不能讓他痛快痛快嗎?
他強拉住沈若竹細弱的手腕,道:「我還有十個月才出孝期。」
「我知道。」
沈若竹回頭,面色平靜地注視著他。
就是這種眼神。
越群山倒吸了一口涼氣。
就是這種明明平靜到不行的眼神,但他見了,卻會立馬為之神魂顛倒,傾醉不已。
越群山雖然執著沈若竹的手,但卻快要咬碎了自己的後槽牙,和她道:「那既然答應要嫁給我,我可事先說好,我不要做什麼假模假樣的夫妻,我越群山的夫人,必定是要面子裡子,全部都是真的。」
「我知道。」
沈若竹還是平靜道。
「……」
越群山便不說話了。
他被沈若竹氣的一時也說不上來話。
越群山也不知道,明明今日是他得到了他一直都夢寐以求的美人,但他卻為何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
難得是因為他事先已經知道,沈若竹並非是真心的嗎?難得是因為他事先得知了她的一切都只是利用?
越群山盯著沈若竹的眼睛,漸漸的,眼尾紅到能滲出血來。
他看著沈若竹自始至終都無比沉靜的臉頰,過了不知道多久,這才鬆開了她的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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