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不見,即便是祁雲渺已經長高了不少,但裴則也比當初他們分開時又長高了一些,所以祁雲渺還是需要仰頭才能看著他。
這般仰頭的動作叫她露出自己如今修長的脖頸,在端詳著裴則的同時,也暴露出自己完整的樣貌。
裴則同樣低頭端詳著祁雲渺。
其實裴則適才說謊了。
他今日一早便知道祁雲渺要回京城,午後又有人告訴他,祁雲渺回京城第一日,便上了宋府的門。
原本他今日並沒什麼事情需要再和宋宿商議,但最後左思右想,還是來了宋家。
下車時,他還生怕自己來得不夠快,祁雲渺已經走了,是以,走得有些倉促。
幸好見到了。
裴則定定地看著祁雲渺,四年不見,她已經比當初只有十一歲的時候長高太多,也長得有些不一樣了。
縱然五官還是可以看出原本的樣貌,但祁雲渺這些年,便說是完全長開了也不為過。
她長得有些開始像沈若竹,但是又比當初的沈若竹多了一絲英氣;她的膚色又比從前要黑了一些,不似沈若竹那般雪白,但也不至於過於惹眼,而是有些趨近於正常人的顏色;圓潤的臉頰已經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張開始逐漸展露出攻擊性、明艷又言笑晏晏的臉蛋。
嗯,開始有些像她自己當初心心念念想要成為的俠女。
兩人互相打量了一段時間。
祁雲渺也不知道,明明自己適才見到裴則的那一刻,她覺得自己滿腔的欣喜都快要溢出來,有許多許多的話想要和他說。
但真和裴則面對面了,她怔怔的,居然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許多寫信的時候能說的事情,如今面對著面,祁雲渺反倒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四年的時間對於她和宋青語來說,並不算太長;但是對於祁雲渺和裴則來說,似乎真的是太長了。
「你長高了。」
她沉默著,不知該如何繼續開口,卻聽裴則忽而之間道。
祁雲渺一頓,順著裴則的話,立馬笑著反問道:「四年不見,阿兄總不會以為我還是小孩子吧?」
「你不是小孩子了。」
裴則篤定又清楚地說道。
祁雲渺在今年六月份的時候便行了及笄禮,裴則知道。
他還為她備了一份禮物,原本是想遣人直接送去錢塘,但是後來聽聞了越群山和沈若竹的事情,他便知曉,祁雲渺遲早是要跟著越家回京城的,於是禮物也就留在了他的身邊,想要等她將來回到上京城了,親手交給她。
今日他沒有將禮物帶出門來。
「其實阿兄也比以前又長高了不少。」
聽著裴則這般說,祁雲渺嘴巴是閒不住的,很快便也朗朗回道。
她說話還是這般,有些沒大沒小的。
但是裴則一點兒也不介意,甚至被祁雲渺這話給逗得笑了一下。
這麼些年,自從祁雲渺離開後,裴則已經很久沒有這般簡單地笑過了。
他淡淡地笑著,難得見面,還想再聽祁雲渺多說一些話。
只是祁雲渺忽而扭頭,朝著自己身後日落的方向看了一眼,道:「阿兄,我今日有些晚了,得回
家去了,再見到你我很開心,我們下回再多說一點話,好嘛?」
聽到祁雲渺的口中出現了「家」這個字,裴則眼神之中有剎那的怔仲。
是啊,家。
雖然早就知道了沈若竹同越群山的事情,但是祁雲渺如今親自說出了口,裴則好像才願意真正意識到,她們母女在離開相府之後的第四年,又有了新的家庭。
祁雲渺有了新的繼父,同時也擁有一個了新的繼兄。
裴則臉頰上的笑意逐漸淡去,其實還想問問她,越家父子倆如何,越群山雖然是個好相與的,但是越樓西呢?越樓西有沒有刁難過她?
可惜如今宋家兄妹俱在,任何關于越家的事情,他都不太好問,便只能和祁雲渺若無其事道:「嗯,你先回去吧。」
「好,那阿兄再見!」
祁雲渺便和裴則揮了揮手,緊接著,又和一直待在一側的宋宿打了個招呼。
隨後,她在倆人的注視之下,才由宋青語陪著走出門去,準備坐上回去的馬車。
—
越樓西等在宋府門外。
這是祁雲渺今日第一次自越家出門,臨近晚飯的時刻,家中無論如何也要他來接祁雲渺才行。
他只能等在祁雲渺的馬車之外。=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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