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群山勾唇,天然比裴荀要強壯出一截的身材,叫他將面前之人的身形給死死地壓迫住。
他似笑非笑道:「裴相下朝後可有事否?和本侯一道去喝一杯,如何?」
「……?」
裴荀覺得越群山有病。
自從越群山和沈若竹的婚事傳回京城之後,整整三四個月,裴荀沒少被人拿各種各樣的眼神盯著看。
那些眼神,裴荀如何不知道是何意思,同情他的有,笑話他的也有,即便越群山迎娶沈若竹,是在他和沈若竹和離之後的第四年,那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卻仍舊固執地認為,他是被越群山奪了所好的可憐人。
好歹是他心理強大,心性堅韌,這才不曾被那些眼神所困擾。
如今,越群山回京已有月余,裴荀除了必要的公務之外,和他不曾再有任何的私聯。
哦當然,和他的夫人,倒是有過聯繫。
不過那是必要的聯繫,裴荀並沒有什麼愧疚可言。
「抱歉,侯爺,沒空。」裴荀惜字如金,和越群山說完話,轉頭便想走。
「那可惜了。」越群山老神在在道,「本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裴相說,裴相若不願意聽,那本侯便只能帶著這回事情,去找小裴大人,事關柳家,想必小裴大人便是無論如何也願意賞臉同本侯喝一杯酒,仔細聽聽本侯要講的事情的。」
裴荀剛轉過去的身體突然又僵硬在原地。
他再度回過頭來,看著越群山。
「侯爺想去哪裡喝酒?」
「仙鶴樓!」
—
仙鶴樓是上京城中數一數二的酒樓,酒樓臨水而建,二到三樓的雅間,只對權貴開放。
裴荀站在松鶴樓的雅間內,看著越群山在自己面前斟酒,臉色不悅。
適才他和越群山先後上了這松鶴樓的雅間,想必如今上京城內,流言又已經要傳遍了。
「侯爺有關於柳家的何事,不妨直說,裴某還有公務在身,酒就不喝了。」他生硬道。
「裴相這便沒意思了。」越群山獰笑道,「一開始不就說好了是要來喝酒的?裴相不想喝越某人的酒,卻還寫信上越某人的家門,告知越某人你與我夫人的舊事,實在很難叫越某不去多想,裴相到底是想做什麼啊。」
他嘴裡沒一句裴荀能聽懂的話。
裴荀擰眉問道:「誰寫信上你的家門了?」
「哦,不是裴相麼?」
越群山自自己袖間掏出一張被揉得皺皺巴巴的信紙,攤開在裴荀的面前,一隻手掌故意壓在信紙上,道:「我還以為,能寫出這種東西來離間我同我家夫人的,如今上京城中,唯有裴相呢。」
「……」
越群山今日講話完全陰陽怪氣。
裴荀簡直懶得多看他一眼,伸手從他掌下拉過信紙便兀自看了起來。
隨著他的目光一行一行從信紙上划過,裴荀臉上的神情,一寸一寸,慢慢也變得越發嚴肅起來。
終於,他拍下信紙,直視越群山道:「這信並非出自我之手筆!」
越群山冷睥著他。
裴荀便解釋道:「字跡是很像我,但絕對不是我!我斷不可能寫這種東西來告訴你!」
「我憑什麼信你的話?」越群山質問,「信是不知何人送到軍中的,點名道姓要我拆了親自看,不是裴相送的,還能是誰?」
「……」
裴荀沒有再回答越群山的話。
是,他是有相當大的嫌疑,寫信告訴越群山這等事情,從而離間他同沈若竹,但他就算是為了沈若竹考慮,也絕對不會去做這種事情。
當年沈若竹利用他的事,他不曾追究,在如今便也絕對不可能會因為她和越群山的結合而故意惱羞成怒,寫這種東西來報復她。
他摩挲著信紙上的墨痕,問越群山道:「此封信看起來已經寫了有些時日了,你是何時收到這封信的?」
「前日。」
越群山眼也不眨道。
裴荀不信。
這信紙上的字跡,明顯已經過去半月不止。
=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