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馬車上和阿娘痛哭了一場之後,她便不再傷心了。
路還長著呢,他們只是一時無法對寧王下手,他騙得阿娘這麼慘,害得阿爹這麼慘,她遲早還是會叫他有報應的。
只要她等得起,她想,她遲早會將他親手殺了,為阿爹報仇的。
送走宋青語和溫庭珧之後,時辰便很快來到了傍晚。
祁雲渺今日午飯是同裴則吃的,晚飯便同阿娘一起吃。
越群山下午出了門,不知道去了哪裡,她們母女二人面對面用著晚飯,突然,沈若竹道:「三日後行刑,我們去看看吧。」
祁雲渺頓住,知道阿娘說的是那個金吾校尉行刑的事情。
祁雲渺今年十五歲,尚還沒有親眼見過人頭落地的場景。習武這麼多年,她唯一見到的一顆
真正死去的頭顱,是她的父親的。
她透過屋內躍動的燭火,注視著阿娘的臉頰,而後恨恨地點了點頭:「日後我定會叫寧王也躺在那斷頭台上!」
沈若竹拍了拍女兒的手,沒有說話。
祁雲渺便好奇地打量了兩眼自己的阿娘。
在阿爹的事情上,阿娘還有事情瞞著她,祁雲渺一直都知道。
譬如那個她在寧王府里安插的眼線,祁雲渺一直都沒有見過那個人;或者她見過,卻也不知道,對方便是阿娘的眼線。
寧王狡詐,阿娘卻也還留有後手,她十分清楚。
—
大理寺的事情過去,第二日,祁雲渺又去到了王家訓練武藝。
昨日她因為大理寺的事情,荒廢了一日,所以今日被姑母喊過去之後,便特地把自己的兵器全都帶上了,想要全都練習一番。
祁雲渺的精神,越群瑤很是佩服,但是她的野心有點太大了。
越群瑤看著她的一大堆兵器,道:「能練兩樣已是你今日之極限,剩下的,下回再說吧。」
好吧。
祁雲渺只能聽話地拿上自己的弓和劍,別的都暫且擱置。
越群瑤陪著她,先看祁雲渺今日在自己面前練習了兩個時辰的劍術,待到用完午飯後,她休息沒多久,又再繼續練習了一個時辰的弓箭,算是對昨日的補償。
越群瑤從始至終陪在祁雲渺的身邊,見她不論是劍術還是箭術,如今已經全都達到自己預期要求的目標,待她弓箭訓練完之後,她便招了祁雲渺回來,為她擦去了額頭上的汗水。
「本來我也不該多事。」越群瑤拉著祁雲渺的手,擱下帕子之後,道,「但是有人昨日聽聞了大理寺的事情,擔心你,卻又不好上陵陽侯府的家門去,是以,便只能連著兩日都來我們家裡,渺渺,你今日練習結束了,是否要見見他?」
「嗯?」祁雲渺不知道自家姑母說的是誰,「姑母是說……?」
越群瑤便抬起下巴,給她指了指方向。
祁雲渺順著姑母指點的方向望去,便見前方一側廊下,緩緩出現一抹青綠色的身影,那人遠遠地望著她,只稍微微地眯起來眼睛,便似天地間最溫柔的一抹月色。
「晏酬已!」祁雲渺驚喜地與他揮了揮手。
「好了。」越群瑤起身,給兩人騰出位置來,「既然說過了是朋友,那朋友便自己聊會兒話吧,我去前方叫他們準備糕點,待會兒一道出來吃吧。」
「多謝姑母!」
「多謝將軍。」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祁雲渺和晏酬已謝過越群瑤之後,兩人便都欣喜地只將目光落在彼此的身上。
「晏酬已,姑母說你擔心我很久了?」祁雲渺問。
「是。」晏酬已面露羞愧,「因為是商賈之身,又同陵陽侯府素來沒什麼往來,是以,晏某實在不方便登陵陽侯府的門,只能上王大人處來打擾。」
「你怎麼會同陵陽侯府沒什麼往來呢?」祁雲渺道,「你去侯府,報我的名字,我定是會來接你進去的啊!」
「那多叨擾!」晏酬已道,「姑娘最近的事情,我都聽說了……」
「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我其實就是想和姑娘說一說這話,但是看姑娘今日的面貌,其實不必我多嘴,想必姑娘也可以自己看得開。」
「你倒是會看人。」祁雲渺笑了笑。
「晏某從小跟著父親走南闖北做生意,多少還是學了些看人的眼光,祁姑娘滿身俠義,性情開朗,一看便不是會拘泥於舊事與小事之人。」晏酬已這事上倒是不謙虛了。
祁雲渺算是發現了,自己每每和晏酬已見面,便總是會被他給吹捧地飄飄然忘乎所以。
大抵這便是他們大富之人的本事吧,一張利嘴,口若懸河,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甭管什麼人,只要他溫溫柔柔地一張嘴,保管對面舉手投降,乖乖地只把錢袋子給交出來。
「對了,晏酬已,你今日尋我還有別的事嗎?」祁雲渺和晏酬已聊了幾句天,心底里便念起姑母說的點心,她道,「若是沒有別的事情,我們去吃姑母的點心吧。」=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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