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樓西悶悶地又在心底里對晏酬已進行了一陣腹誹,看著祁雲渺這般認真為晏酬已著想的樣子,不禁模樣終於嚴肅了一些,想起適才晏家院子裡發生的一切。
越樓西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把自己在晏家看到的事情全部都告訴給祁雲渺。
直覺告訴越樓西,這些事情應該告訴祁雲渺,她又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自己交往的朋友都是些什麼人,明顯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可他竟又怕自己在祁雲渺面前揭露出了晏酬已的真面目,祁雲渺會不相信,會覺得他是在刻意地編排晏酬已。
那他不就冤枉大了?
「咳咳……」終於,越樓西道,「祁雲渺,你不覺得你這個朋友很怪嗎?一個商人,卻在上京城如此遊刃有餘,只怕他沒有你表面看到的那般簡單……」
「我知道啊!」
越樓西正想徐徐引導,與祁雲渺說出晏酬已此人的怪異之處。
不想祁雲渺簡單清脆的四個字,便叫他一時失了語。
「你知道?」越樓西問,「你知道什麼?知道晏酬已他真的不對勁?知道他不如表面看上去那般簡單?」
「嗯。」祁雲渺點點頭,望著越樓西。
大概是從阿娘告訴她,晏家父子其實都在背地裡為她們所用的時候開始吧,祁雲渺想,她便逐漸意識到晏酬已的不對勁。
能在寧王的面前偽裝得如此精妙,又在她的面前也偽裝得滴水不漏,仿佛他們兩家從前根本沒有任何的交集,由此可見,這晏酬已絕對不是個簡單的人。
只是祁雲渺知道歸知道,他到底如何不簡單,她卻沒心思知道。
祁雲渺素來沒有什麼與朋友的人性探究到底的心思。
生而為人,誰還沒有點秘密呢?就算晏酬已當真表面一套背地裡一套,只要他背地裡的那套沒有妨礙到她,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那又與她有什麼關係呢?
她素來是個很有分寸的人。
可是越樓西卻不理解了:「你明知他的為人,還這般毫無防備地與他相處?」
「我沒有毫無防備呀!」祁雲渺又道,「我不管同誰相處,一定都是先以保護自己為前提的,這一點,越樓西你還不相信我嗎?」
越樓西一時被祁雲渺的話堵的啞口無言。
好像是這樣的。
自從他們初識開始,他便知道,祁雲渺是個相當惜命的人。
可是他總覺得此番晏酬已的事情不同,越樓西自詡自己看人一向很準,他第一眼不喜歡的人,絕對不是什麼好人。
「總之,要麼你同意給晏酬已換成軍營之中的師傅,要麼日後你去晏家,同晏酬已見面,我都陪著你。」他和祁雲渺道。
他這話便有些過分了。
哪有這般強迫人的?
「越樓西!你此番回來就是來監視我的嗎?」
我回來是來娶你的!
隔著不過寸余的門縫,越樓西同祁雲渺目目相覷。
祁雲渺是夜頭一次發現,越樓西的眼神像是火。
他像是一團從塞外一路燃燒回到上京城的火,目光之中充滿了赤忱與堅定的渴望。
明明什麼都沒說,但祁雲渺覺得,越樓西又好像把什麼都已經說了。
她渾身頓時也燃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情愫,迅速低下頭去,道:「越樓西,好了,你今夜還有沒有別的事?沒有別的事情的話,我困了,想睡了……」
祁雲渺想就這般結束和越樓西的對話,但是她尚未說完話,站在門外的人便直接一把推開了她半遮半掩的房門。
祁雲渺一怔,越樓西便帶著滿身的風霜,逕自將她給擁在了懷裡。
元宵前後的上京城,一點也還沒有入春的跡象,洞開的大門叫祁雲渺不得不一瞬間面對著深夜自城外吹拂而來的寒風。
但幸好,不過剎那,這股寒風便伴隨著一個熾熱的懷抱,徹底銷聲匿跡了。
祁雲渺靠在越樓西的懷裡,被寒風吹拂的一剎那,思緒尚無法迅速判斷發生了什麼。
直至她察覺到那股肺腑之間並不來自於自己的呼吸,祁雲渺用盡全身的力氣,終於將越樓西給推開。
「越樓西!」她臉頰上升騰起並不適宜的熱意,喝道,「你做什麼!」
越樓西不說話。
他被祁雲渺推開了,也沒有別的動作,只是回到原本屬於他的門外的位置,一味地挑眉,盯著祁雲渺。
「…………」
祁雲渺被他盯得臉頰上的熱意一陣又一陣地往外翻湧上來,再和越樓西面對面站下去,祁雲渺想,她指定腦門上都得冒煙。=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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