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希冀著能從寧王妃的口風之中再得到一些關於寧王眼疾的消息。
不管是什麼都好,只要能確信他的眼疾是裝的,確信他騙了皇帝,做了許多的事情便好。
祁雲渺不知道,她何時才能找到確鑿的證據,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沒有可能幫上阿娘的忙。
雖然元宵燈會好,但若是她參加的要求是下一年依舊無法為阿爹的事情報仇,那祁雲渺寧可不要。
她想要寧王死,死的越快越好,死的越慘越好。
她對著花燈,正兀自想得出神呢,卻見自己屋外忽有光影逼近,頃刻之間,有人敲響了她的房門。
祁雲渺一怔,便問門外之人道:「是誰?」
「是我。」越樓西悶悶的聲音傳來。
「越樓西?」祁雲渺不解,不是剛從外頭回來,怎麼又要見面?
她在寢衣之外披了一件厚厚的狐皮大氅,走去門前,為越樓西開門。
「越樓西,你做什麼呢?」
「我……」越樓西從晏家回來,一路思來想去,越發地堅定,自己不能這麼任由祁雲渺和晏酬已相處下去。
他看著只開了一點門縫,站在門縫之中與他面對著面的祁雲渺。
剛剛沐浴洗漱結束,如今祁雲渺渾身上下再沒有一處地方是塗抹了胭脂的。
她仰著自己素淨的臉頰,看著越樓西,沐浴過後格外皎潔的一張臉,還有那雙水靈到立馬便能氤氳出水霧的眼睛,全都毫無保留地呈現在越樓西的面前。
「……」
越樓西的喉結突然難耐地動了動。
自從昨日歸家到如今,他還沒有見過祁雲渺素麵朝天的樣子。
她卸了妝同不卸妝時的樣子,實在是有許多的不同。
一個時辰前塗抹上胭脂的祁雲渺,手中攥著她的那盞無骨花燈,眉眼精緻得便像是嫦娥懷中抱著的玉兔,像是從天宮上偷跑下來的仙女;但是此時此刻的祁雲渺,卻像是山間的精靈。
風吹過她的臉頰,也只有為她停駐和傾倒的份。
「越樓西,你做什麼?」
眼見著越樓西盯著自己,久久都沒有動靜,祁雲渺忍不住喚了他一聲。
越樓西終於回神。
他眨眼,依舊是隔著門縫看著祁雲渺。
但他嘴角已經忍不住揚起了笑意。
適才和晏酬已見面時所帶來的不適,在頃刻間總算煙消雲散。
但他好歹沒有被美色失了智,忘記了自己要做什麼。
只聽越樓西道:「我來和你說晏酬已的事情。」
「晏酬已的事情?」祁雲渺知道,越樓西不喜歡晏酬已,今晚燈會時,他的行為和舉止都已經表現的很明顯了。
也罷,她本來也就不奢望他們能成為朋友,是以,只要他們能和平在自己的面前,她便不想管束更多。
如今越樓西卻特地為了晏酬已的事情過來,他這又是想要做什麼?
祁雲渺不解,越樓西便道:「你昨日告訴我,你和晏酬已關係不錯,如今你都有在時不時教他練習射箭了,我今日便在想,男子射箭,力道與高度終歸與女子不同,你教晏酬已射箭,或許並不能完全適合他,不若我為他尋一位軍中的師傅,這樣,日後你便不必再時常再去晏家了!」
第九十八章 越樓西抱緊了祁雲渺
越樓西的司馬昭之心,簡直人盡皆知。
祁雲渺忍了忍,沒忍住,對著他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越樓西,你幼稚嗎?」她問道。
小心思驟然被戳穿了,越樓西也不心虛:「那我就是這般想的又如何?祁雲渺,我沒有在開玩笑,我叫軍營里的師傅去幫你教他,比你自己教可有用多了。」
「那是自然。」越樓西的說法,祁雲渺沒說不對。
越樓西便問:「你同意了?」
祁雲渺搖頭:「不同意。」
越樓西便如同泄了氣的羔羊。
「為何不同意?」可他還是不死心,問道,「這完全是個兩全其美的好辦法!」
「可是我們還不曾同晏酬已商量過呀。」祁雲渺誠實地回答道,「你要請人家軍營之中的師傅來教,也得問對方學生是否同意對不對?萬一晏酬已不想要軍營之中的師傅來教,你怎麼辦?」
「……」
這麼便宜他的事情,他有什麼好不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