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為越樓西的臉頰上藥,越樓西從前從來不愛照鏡子,但如今對著小廝特地搬來的鏡子,他注視著鏡中自己那一張被裴則打得不成樣子的臉,滿面深鎖。
裴鏡宣。
倒是他小看他了,正兒八經科舉出來的狀元郎,卻也有些武將的底子。
他的眸色逐漸又變得寒涼,陰鷙無比。
不管是宋瀟還是晏酬已,得知這些人對於祁雲渺有心思的時候,其實越樓西都不至於會太過於惱怒。
但唯有裴則,這個曾經是祁雲渺兄長的人,他以為也是一心只將祁雲渺做妹妹的人,竟對祁雲渺也有那等心思,這叫越樓西很是憤怒。
他?裴則?他憑什麼?
他是不記得自己的身份了嗎?他是忘記自己曾是祁雲渺最為敬愛的兄長了嗎?雖然如今他是祁雲渺的兄長,但是祁雲渺壓根沒把他當兄長,他們是正兒八經的青梅竹馬,他才有資格喜歡祁雲渺,他裴鏡宣到底憑什麼?憑他不要臉嗎?
越樓西越想越氣,若非是當時宋瀟出現,突然止住了他們的打鬥,他想,他遲早能把裴鏡宣給揍到說不出話來。
小廝給他上藥的手法有些重,而那地方恰好又是他今日受傷最嚴重的顴骨,越樓西一個沒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睨了小廝一眼。
小廝立馬低下頭去,一邊同他抱歉,一邊又放輕了自己塗抹藥膏的動作。
越樓西呲著牙,忍了好一會兒的疼痛,這才繼續又想著自己的事情。
雖然在他不在的這半年間,有人趁虛而入了,但是越樓西想,對於祁雲渺,他應當還知道一件別人都不知道的事情——那就是寧王。
越樓西此前一直都確信,此番沈若竹和祁雲渺依靠陵陽侯府回京,必定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就如同她們母女倆前一次利用相府一樣,事情做完了,她們便會考慮離開京城。
但這件事情到底是何事,他沒有頭緒。
直到數月前發生的寧王一事。
寧王親自指認了自己的護衛,堂堂金吾衛的校尉河東是殺害祁琮年的兇手。
越樓西雖遠在塞外,但也聽聞了消息。
這給了越樓西很大的突破。
那名為河東真的是幕後真兇麼?
他思索了好幾個月,而如今答案已經很明確了,不是。
若河東真是真兇,寧王果真如同外人所言,對沈若竹母女心懷愧疚,那他如今又怎可能會舉薦祁雲渺去益州做什麼世子夫人?
身為皇室中人,他絕對不可能不明白,這是一份如何艱難的差事。
而且觀今日廳堂上祁雲渺的反應,她恨寧王,不言而喻。是以知道是他在背地裡對她使絆子的時候,她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意外。
這一切的一切,幾乎已經是叫答案昭然若揭。
那就是寧王才是殺害了祁琮年的真兇,而他的護衛,不過是他殺人的刀。
這樣的話,沈若竹和祁雲渺繼續留在京城的目的便很明確了——那就是要殺了寧王。
若是他能為祁雲渺殺了寧王……越樓西想,那祁雲渺便該說什麼都對他刮目相看一些吧?
雖然他並不是什麼喜歡挾恩圖報的人,但若是對方是祁雲渺……罷了罷了。
越樓西越想越煩,強扭的瓜不甜,他不喜歡勉強祁雲渺。但他發誓,一定會叫祁雲渺從裡到外,只喜歡自己一個,心裡眼裡,也全都只看得見自己一個。
他向來說到做到。
—
宋府
祁雲渺今日是為了和宋瀟的婚事,這才到的宋家。
宋瀟尚未回來的間隙,她便先同宋青語一道說著話,聊些事情。
直到宋瀟回來,兩家便開始徹底簽訂婚書。
祁雲渺拿到和宋瀟的婚書之後,還有些不可思議,自己第1回 的親事,竟就這般草率地定了下來。
雖然是假的,但實在也是過於匆忙了。
她看完了婚書之後,便去看宋瀟的反應。
相比起她的鎮定,宋瀟的反應可是比她要大上許多。
一開始從國子監里回來的宋瀟,只知曉自己是要同祁雲渺定親,卻並不知曉自己是要和她假定親,為了應付朝廷的賜婚。=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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