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寧王妃還有話要說,可是祁雲渺攔住了她和沈若竹接觸的去路。
「王妃!」
寧王妃扭頭,去看那個總是跟在沈若竹身邊,叫人一看便有些捨不得離開眼的少女。
她是沈若竹的女兒,她知道,前段時日,益王攜世子進宮,有意喊皇帝賜婚,寧王便同皇帝舉薦過她。
因為有祁雲渺在,所以適才寧王妃一直也沒有將事情提到此事上頭。
如今她知道自己再不問,便沒有機會了。她抓著祁雲渺的手,又大聲問道:「夫人和侯爺是因為王爺提出要雲渺嫁去蜀地,所以才格外針對麼?」
這個人……沈若竹回頭,明明是想救她,但是面對著這般執著的王妃,她實在不知,自己該如何去救她。
縱然寧王做了許多的錯事,但是獨獨對她是真心的,所以她才會願意如此心甘情願地為他去尋許多的理由,是嗎?
「就算沒有此事,有些事情,錯了就是錯了,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沈若竹從寧王妃的手裡牽過自家女兒的手,鏗鏘有力地回答了她的話。
她拉著祁雲渺,逐漸大步離開了廳堂。
只留下獨自茫然的寧王妃,站在原地許久,仍舊不願意接受現實。
—
寧王妃離去,祁雲渺也不知道是何時的事情。
她一路跟隨著自家阿娘,原本是在廳堂里等待越群山的,如今卻換到了家中的亭子裡。
春日裡的陵陽侯府,花色種類比祁雲渺以為的還要多的多,三角梅花尚還沒有謝,桃花、玉蘭卻都已經開始爭相開放,淡淡的垂絲海棠掛在角落的樹梢上,樹枝向下倒掛著,風輕搖曳,輕描淡寫便勾勒出春日裡的萬種風情。
若換以往,祁雲渺定是有心思好好欣賞一番的,奈何今日她實在情緒不佳,和阿娘坐到亭子裡之後,也滿心只想著適才寧王妃還有越群山究竟有沒有回府的事情。
她偷瞄了兩眼阿娘,知道有關於寧王妃的事情,阿娘多半是不願再提,於是便也乖巧地沒有再說什麼。
她只是和阿娘一道,繼續坐在亭子裡,滿心只等待著越群山的歸來。
奈何等著等著,越群山始終都還是沒有回來,祁雲渺便環顧四周,想起這亭子過去不遠,便是她平日裡用來練習武藝的小校場。
今日祁雲渺一早起來便去陪了阿娘,尚未練習武藝。她朝著校場的方向張望兩眼,和阿娘問道:「阿娘,我可以去練一會兒射箭嗎?」
其實學習到如今,射箭已經不是祁雲渺每日都必須要練習的項目。
每一個教過她的老師都稱她是學習射箭的天才,祁雲渺的努力也算是對得起自己的天賦,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本事已經不輸軍營之中的一些神射手。只不過射箭終歸只是遠程技巧,如今為了更好地學習近身長劍,她每日練習,都會將更多的專注放在近身兵器上。
即便如此,每每到了緊要關頭時,祁雲渺卻還是總喜歡握緊自己的弓箭,將它當做是自己的鎮定藥方。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或許因為弓箭才是她第一件能夠真正掌握自如的兵器吧,也或許,這是阿爹曾經教過她的兵器,也是阿爹最為擅長的兵器,她對於弓箭總是有著特殊的不一樣的情感。
沈若竹聽到了祁雲渺的請求,不消多思考,便點頭答應了她。
去練習一會兒射箭也好,她們已經等了一整個上午了,若是再繼續等下去,指不定要等到何時。
祁雲渺打算去練習射箭,沈若竹便就陪同著她,去看她練習射箭。
曾經還是只會拿著阿爹給自己做的弓箭站在靶心附近射箭的少女,如今經過了多年的訓練,已經可以相當自如地把握好屬於自己的弓箭,將它牢牢地掌控。
沈若竹陪著祁雲渺到了校場之後,眼見著祁雲渺握緊了弓箭,從最開始的一支箭開始,逐步慢慢增加箭羽的數量。
一支箭、兩支箭、三支箭……漸漸的,祁雲渺將箭羽增加到三支之後,三箭全中,她便又不滿足於只是在增加箭羽的數量,而是不斷地往後退,拉長自己射箭的範圍,想嘗試著尋找自己的極限究竟在哪裡。
沈若竹自從昨夜開始,眉宇間深鎖的愁容便沒有怎麼鬆開過。如今見到祁雲渺射箭,幾乎沒有一支箭羽是會偏離她想要的靶心,她的臉頰才總算是不經意間流露出了些許欣慰的笑意。
獨自帶著女兒這麼多年,沈若竹其實不少次都有意識到女兒已經長大了這回事情。
她教她做人的道理,為她不斷地尋找老師,教習課業,教導武藝,這麼多年,眼見著祁雲渺及笄,眼見著祁雲渺開始不住地褪去青澀,顯露出少女該有的模樣,她又教導她,該如何去分辨這世上之人對自己的心意,但無論她怎麼教,找何人來教,沈若竹想,只有見到祁雲渺在自己面前一次又一次堅定地去做她喜歡的事情時,她才會覺得,女兒真的長大了,她就算是對不起世上的任何人,也不會對不起自己的女兒,她有將女兒教養得很好。=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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