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啊。
時書敬他是條漢子。
另一頭,世子怒火中燒。
世子楚惟滿臉猙獰,手幾乎把欄杆扼碎:「反了反了!一個北來的蠻子,鄉下地方的狗奴才,這麼不通人情世故,如此給臉不要臉!」
一旁的人,連忙跟著罵:「是啊是啊,一群鄉下人,北方邊疆來的土貨,自然是不懂禮數的,世子息怒息怒。」
「這人仗著滅賊有功,如此猖狂,早晚要落在我們世子手裡。」
還有人另闢蹊徑:「都怪那群刁民,非要造反,不然這麼個粗鄙邋遢貨,祖墳冒青煙也休想見天顏。」
時書:「………………」
馬屁精的基本操作,顛倒是非,無腦站隊。
千錯萬錯,都是別人的錯。
自古以來,只有官逼民反,從來沒有哪個百姓,好好的日子不過,要干提著頭顱舔血滅九族的造反事。
那世子看著這群廢物就來氣:「滾!說這些虛的有什麼用,十日之內,本世子要從什麼地方拿到三百萬兩!」
一旁的參議們,只好七嘴八舌討論起來:「照我說,還是苦一苦百姓,加租吧!」
「再加租,天下皆反!」
「富商……江南的富商都借了個遍,如今門丁稀落,確實借不出來了。」
「世子,城南還有萬畝官田,不如都先典賣出去,湊出軍餉以解燃眉之急。」
世子:「官田自有官家用,不行。」
時書:「這個不可行嗎?」
謝無熾捻著手中珠串:「當然不可行,那些官田名義上是朝廷的,實際上也早已被這些皇親國戚吞併了,要割他們的肉,絕非易事。」
時書嘖了一聲,又嘖了一聲。
別說那百姓要反,時書都想反了!
時書皺眉,白淨俊秀的臉一瞬間奶凶,謝無熾看他:「注意表情管理。」
時書:「哼,我就說我不想來了,看見這世子就想罵人。」
「回憶是種懲罰,」謝無熾平靜道,「有些不能改變的事,還是儘快忘掉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