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書,「有這麼自戀嗎?神經啊。」
時書往下望:「哼,我知道,你故意的,故意說這種話……」
時書腦子裡模糊,意識凌亂,被引導著往下想:「那天夜裡的溫泉池,你怎麼碰著我?就那樣,我很喜歡。」
時書腦子發暈,重複。謝無熾漆黑的眉梢沾著水汽,水珠從鼻樑落下,平視時書:「還記得,你曾經怎麼無情地刺傷我嗎?」
時書咬唇,脊背彎下來,往他懷裡倒。謝無熾啞聲,氣息靠近:「曾經那麼多次,我想和你發生親密關係、和你更進一步,你卻一直拒絕我,羞辱我的顏面,讓我很不高興。在潛安府,我想和你做愛想得要命,想讓你觸碰我,愛撫我的身體,寬慰我的病症,但你卻毫不猶豫離開了我三個月去看望病重的裴文卿。」
時書心縮得小小的,說不出來。
「……分開了一年半再見面,我對待珍寶一樣渴望愛護你,珍惜你。你卻那麼恨我、厭惡我,一邊恨我,一邊和以前毫不一樣地、肆無忌憚觸碰我的身體,控制我的快感,掌控我的喜樂,用性懲罰和羞辱我。」
時書吻他的唇,說不出話。
「你知道,我抗拒不了你施加給我的任何東西,無論好還是壞。」
時書只想吻他。水流反覆波動。
□*□
時書顫聲:「寶寶。」
烏髮在水中散開,被一層一層水紋推送。時書手上越來越熟練,撫著謝無熾的刺青和他的軟肋之處。謝無熾是這麼的強悍,強大,腰腹的肌肉起伏著,像雄性人魚的腰脊。不過此時此刻,一切都在時書的控制之中。
謝無熾喘氣,在快感中撩起烏髮,露出漆黑鮮明、蒙著水汽的英俊眉眼,腕骨為時書自殘過的沉痂不褪。他背靠著石壁,水的波紋一層一層地盪開。
時書的另一隻手,撫摸他的下頜,再輕輕撫到唇瓣。
「寶寶。」時書心口發疼。
謝無熾和他對視,碰他的手被握住輕蹭了下臉,對視:「愛我嗎?」
時書:「愛。」
「完整地告訴我。」
「我愛你。」時書說。
謝無熾牽著時書白淨的手,輕吻,呼吸聲越來越凌亂,被這句話的情緒擊中,直到在時書的視線之中,腹肌劇烈起伏達到峰值。液體在水中散開,時書捧著他的臉吻他,情意稠密,手被放在那寓意黑暗的刺青上。
纏綿溫柔地,延長著謝無熾的快意。
「那時候……你的心很硬,我有很多手段,但在你面前一籌莫展,以至於連話都不會說,我從來沒有這麼失去價值感,自怨自艾,失去自我認同,以為堅不可破的自我一直處於崩潰之中。」
謝無熾骨節分明的手按住時書的細指,注視他的眼睛,道,「……不要鬆開,我喜歡你碰我這裡。你碰我的時候,我感覺到你愛我。」
時書知道,謝無熾的性癮,對親密關係的異常癖好,和開放的性觀念。
時書心一直很亂很亂,不知道說什麼,他聽著謝無熾的話,理解他曾經的痛苦。
時書並不放開手,想起第一次和他見面:「那時候,我第一次來你的行轅找你,經過層層通報才見到你,等級分明,你位高權重,對我也很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