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算了,」我搖了搖頭,「老老實實在家待著,好好休息過個年吧。」
「我怕你會不開心。」
「我有什麼不開心的?」
「每一天都會看到我。」
我看了他一眼,實話實說:「我沒那麼脆弱,也沒那麼記仇。」
紀文軒低下了頭,說:「對不起。」
「……也不用總道歉,也不是那麼嚴重的事。」
「我很過分。」
「以後別這樣就好了。」
「……」
紀文軒果然沒答應我。
我是真的有點疲憊不堪了,我問他:「怎麼能讓你死心呢?」
紀文軒不回話,只是搖了搖頭。
「我總不能為了拒絕你,火速去找個女朋友吧,那對人家女孩子也不公平啊。」
「你不是這樣的人。」
「我也捨不得離開你。」
「嗯,我知道。」
「那你別這樣了,行嗎?」
紀文軒這次沉默的時間久了一點,我幾乎以為我能說服他了。
但最後他還是搖了搖頭,低聲說:「我做不到。」
我深深地看著他,有些失望,也有些瞭然,我同樣低聲說:「我也做不到。」
我們都很清楚我們做不到什麼。
--
晚上睡覺的時候,紀文軒很自覺地去了客房,我知道他是想把主人房留給我,但我也不是這裡的主人,沒道理主人去住客房、我自己留在主人房。
他去客房,我也去了另一間的客房,但我睡到半夜,還是沒忍住醒來,悄悄地去了紀文軒的門前,隔著門板聽了聽。
我沒聽到紀文軒的呼痛聲,勉強鬆了口氣,這才回了房間,重新躺回到了床上。
我們分房睡了十來天,頭幾天我半夜總會醒來,去他房間門口逡巡一圈。
後來,紀文軒晚上一直沒出什麼事,我也就改了這個習慣,一覺睡到了天明。
就在我漸漸適應了和紀文軒分開、獨自睡覺的生活後,正月十四一大早,紀文軒沒有像往常一樣,在八點鐘前推開自己的客房門,我察覺到不對,推門而入,在床上發現了燒得神志不清的他。
第79章
怎麼說呢, 我一點也不意外紀文軒會生病,甚至在發現他生病後的第一反應,就是四個字「果然來了」。
紀文軒看起來是個很強壯的人, 但身體因為那場車禍垮得很厲害,他平時不抽菸不喝酒也幾乎不吃任何垃圾食品——當然不是因為他熱愛養生,而是他不得不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