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薇的家境一般,如果裁員名單里由她,對她的打擊可想而知。
想到這裡,我也有些心灰意冷。
我知道能改變這一切的,只有眼前的男人,但我真的不甘心祈求他。
「其實,如果你為謝薇犧牲了的話,謝薇也未必會高興,她可能更傾向於自己解決遇到的困難,你們也只是朋友關係,你犯不著幫她。」紀文軒很「貼心」地給出了建議。
「那你為什麼要把兩個選項擺在我的面前,」我抬起頭,看著紀文軒平靜的臉,「你把謝薇的未來放在了我的手中,再對我說『你犯不著幫她』,紀文軒,你真是虛偽啊。」
紀文軒看起來也沒生氣,他只是露出了很「真誠」的笑容,然後說:「我原本希望能夠用她逼你的,但看到你會為了她的未來而委屈自己的時候,我又希望她在你心中不那麼重要了。」
我深呼吸了幾次,只感覺自己胸口密密麻麻地疼。
莫名地,我想起高考結束後,我順著人群走出了考場。
我短暫地想起了紀文軒,試圖在人群中尋找到他的身影,然後猛然想起,他已經離開了兩年了。
我又拿起了手機,試圖撥打他的號碼,然後冷靜下來,他已經和我斷了關係了。
我的心空蕩蕩地,低頭自嘲地笑了笑。
下一瞬,我聽到了來自謝薇的聲音:「怎麼低頭走路啊,萌萌,我等你好半天了,我們一起去買冰激凌吧。」
於是,所有的遺憾與悵然被拋到了腦後,那個傍晚只剩下了冰激凌的甜和她明媚的笑。
算起來,我和紀文軒相處的時間,其實還不如謝薇和我相處的時間長。
我放棄了對她的單向暗戀,但這麼多年的陪伴是做不了假的,她又怎麼能不重要呢。
「……所以,你到底要什麼?」
我終於開了口。
紀文軒的笑容瞬間變成了面無表情。
他好像是生氣了,哦,不,他是真的生氣了。
奇怪,明明被逼迫的人是我,認輸的人是我,選擇聽他擺布的人是我。
他生氣什麼?
「……你就那麼喜歡她?」這句話他說得似乎很艱難。
「已經不喜歡了,」我低聲回答,「但她很重要,我希望她能過得輕鬆快樂。」
——我想守護她。
這句話在嘴邊繞了幾圈,到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我不能刺激紀文軒了。
紀文軒的指尖在微微顫抖,像是在極力壓制怒火似的。
我平靜地看著他,發覺他表情沒什麼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