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歌和星竹僵在原地,驚恐地瞪大雙眼,感覺背後仿佛有個比花旦更加恐怖的惡鬼,他們只要一呼吸,立刻就會死。
桑雀一步步從承歌他們背後走到前面,面對六層的花旦沒有露出絲毫的懼意,叫承歌和星竹驚訝不已。
其他的鬼婆和蠱師早就已經躲避到遠處,他們之中沒有能夠直接抗衡花旦的人,先前那個領頭的老嫗也需要一定的準備時間和足夠的祭品,才能請出鬼王來協助他們。
花旦在距離桑雀五步遠的地方停下來,抬起的腳怎麼也踩不下去,兩人之間仿佛有無形的力量隔空碰撞,互不相讓。
桑雀懷中傳出瓷器裂開的聲音,鬼貨郎給她的白瓷娃娃正在吸收花旦對她造成的傷害,娃娃的臉上出現一些凌亂的油彩,越來越像一張戲臉。
如果不是這個白瓷娃娃,桑雀就算能夠模擬出惡鬼的氣息,也扛不住花旦力量的侵蝕。
花旦的腳用力的往下踩,那雙桃花笑眼緊盯著桑雀,咿咿呀呀地唱起來。
「看妹妹容顏嬌俏,眉如遠黛眼波妙。心懷壯志比天高,命似浮萍比紙薄!」
咔嚓!
桑雀懷中的白瓷娃娃應聲碎裂,她感覺脖頸皮下出現一雙手,扼住她的脖頸緩慢用力,讓她產生窒息的感覺,並且毫無抵抗之力。
先前對付武生時,復甦的力量已經被消耗,到現在還不足六小時,她沒有第二條命來對抗花旦。
千鈞一髮之際,一根鋼叉從黑暗裡憑空刺出,穿透花旦身體,花旦精緻的臉立刻開始膨脹變形,肢體扭曲。
無奈之下,花旦只得放棄襲殺桑雀,一閃回到戰場中央的班主身邊。
桑雀渾身一松,大口喘氣,看承歌面色蒼白,雲州其他人全都躲到了遠處,她什麼也沒說,跑到樹林邊緣查看情況。
龐恩和紫菱消失不見,不知打到了何處。
丘萬鈞氣喘吁吁,就站在距離桑雀不遠的地方,駕馭牛頭鬼對他負擔很重。
他口中鼓脹,一條猩紅的長舌從口中掉出,一直垂到胸口,不受控制地發出聲音。
「我要休了家裡的糟糠之妻!」
「我不是世家出身,我其實是個放牛的哈哈哈!」
「我……」
沒等舌頭說出第三句話,丘萬鈞用十勝石匕首一下劃斷舌頭,忍著劇痛捂住嘴。
那舌頭是丘萬鈞見過最強大也最惡毒的陰物,不到萬不得已,沒人願意用那東西。
凡是使用過後,舌頭就會不斷生長,每次長到嘴巴包不住掉出來的時候,就會吐露自己最隱私的秘密,必須一次次地承受著劇痛割斷舌頭,持續三日。
陰童對那舌頭蠢蠢欲動,奈何丘萬鈞身邊的牛頭鬼不好惹,陰童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