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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二十幾歲的年紀,頭戴蓮花冠,身材高挑,柳眉桃花眼,雲鬟霧鬢,白紗飄揚,渾身冒著仙氣。唯一美中不足的大概就是左側袖口空空蕩蕩,顯然,她就是那位被鄔崖川砍斷手臂的『假夫人』。

美人此刻痴痴望著渾身泥漿的沈自捷,眼眸滿是情愫。反觀老乞丐卻只淡淡瞥了獨臂美人一眼,像看不懂她的情義似的,冷酷道:「虞錦玥,我用這丫頭交換棠兒的智魂。」

饒初柳瞥了眼水面上虞錦玥的痴態跟眼中的偏執,屏住呼吸,果斷裝成木頭。

虞錦玥柔聲拒絕:「血精珠我早攢夠了,何必再等七日?你既然來了,便可早日……」

她瞳孔一縮,聲音戛然而止,視線一寸一寸下移,最後定在沈自捷懸在暗河上空的腳上。

虞錦玥一瞬間面如死灰。

「沈郎!你怎麼能!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她猛地撲過來,僅剩的那隻手拽住沈自捷散亂的衣襟,手背青筋凸起,沈自捷本就不堅固的破衣裳卻沒傷損分毫。

虞錦玥流著淚控訴道:「我這樣背棄道義做了那麼多讓我自己都不齒的事情,就為了讓你重返仙途,你卻為了保護陳姑娘的後代,用了回曇?她不過是個凡人!」

饒初柳對二人的恩怨糾葛沒什麼興趣,目光掃視著水面倒映出的無數孔洞,腦海霎時浮現出那片密密麻麻的石室,快速計算著自己出來的石室到底是在哪個位置。

東三、西二、南四、北六……

最終,饒初柳把目光落在了河心花島正上方,咽了下口水。

那石壁的地面應該……夠隔音吧?

沈自捷沉默片刻,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可以被稱之為嘲諷的笑:「你也看到了,我只剩一日可活,你再扣著棠兒慧魂還有何用?」

「那她就更該死了!」虞錦玥眼淚簌簌掉進暗河中,怨恨道:「若不是想留著她給你塑靈,她怎麼可能活到現在?早該去陪她那孽種祖父跟孽種爹了!」

饒初柳眉頭微蹙。

虞錦玥對情敵還能稱一句陳姑娘,對待沈自捷與陳姑娘的孩子卻罵他們是孽種……想來當年沈自捷跟陳姑娘的結合併非出自陳姑娘自願。

而沈自捷雖面露不快,在饒初柳看來,他絕不像是聽到自己心上人為自己生下的孩子被稱為孽種的憤怒,而是一種——強忍煩躁卻又礙於什麼原因不願發作的憋屈,跟由內而外的倦意。

他道:「都到這時候了,你還要同我作對,是嗎?」

虞錦玥咬了咬唇,並不說話,只是似痴似醉地盯著他,那雙桃花眼中滿是眷戀。

饒初柳還在繼續思考。

沈自捷幾百年前便有化神修為,即便元陽不在,化神修士的精氣也絕非凡人軀體所能承受,若陳姑娘是凡人,那沈自捷是用什麼辦法保住陳姑娘性命的呢?

若是她也能知道這個方法,豈不是能放眼更高境界的修士了?

當然,這個問題太敏感,即便饒初柳可不敢問,決定還是搞到沈自捷的藏書後再找找答案。

沈自捷的表情更煩躁了,他抬起另一隻手,雙指合併,在空中飛快滑動,一道困陣就憑空成形,懸在他指尖蠢蠢欲動。尋常人畫陣不是需要符籙就是需要其他各種材料,還得刻畫陣盤、煉製陣心,他卻只簡簡單單用了靈力隨手鉤織,在陣法上的造詣豈止是高超那麼簡單?分明已經超神入化了!

饒初柳拼命記住陣法波動的韻律,眼睛都看疼了,也不捨得移開目光。

虞錦玥清楚沈自捷的本事,她不躲不還擊,手中倏地浮出一隻泛著光暈的玉瓶,五指籠住,作勢要捏碎。

瓶身光華流轉,一道符文烙印其上,跟鄔崖川打入沈棠眉心的很像,大概裡面便是沈棠的智魂了。

沈自捷自然也認出來了,他的困陣懸在了虞錦玥的頭頂,遲遲落不下去。

虞錦玥眼神更悲涼了,她憎惡地看了眼手心,道:「讓我把智魂還回去也可以,沈郎,我有一個條件。」

沈自捷蹙眉道:「你說。」

虞錦玥忽地笑了,道:「剩下的時間裡,你陪陪我,像咱們從前那樣!」

沈自捷沉默片刻,道:「可,智魂拿來。」

虞錦玥粲然一笑,忽然把手中的納魂瓶扔向饒初柳後背,竟是根本不覺得沈自捷會反悔。

饒初柳一直盯著水面,條件反射的握住,下一瞬,她就「撲通」一聲落了水,是被虞錦玥一腳揣了下去。

她道:「沈郎,咱們進去吧!」

「等等!」沈自捷想解開饒初柳手上拴著的繩子,虞錦玥卻已經過去挽住他的手往河心花島拉。

她聲音輕柔,卻透著癲狂的惡意:「咱們別為這麼個無關緊要的小丫頭浪費時間了,沈郎,我知道你給她系的是活扣,她要是活不下來,那也只能怪她自己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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