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蒼白著臉,哀聲道:「我也知道自己配不上真人,沒資格隨侍真人左右,但我對真人一片真情!若真人不棄,可否成全我一次?就一次,我死也無憾了!」
鄔崖川終於忍不住嘆了口氣,語氣有些無奈,「你可知道沈自捷跟虞錦玥的過去?」
「……」饒初柳噎了一下,還沒忘記人設,道:「沈自捷是誰?」
鄔崖川瞥她一眼,道:「把你擄過來的乞丐。」
曾經,沈自捷是威名遠揚的天罡聖侍,一手陣法堪稱世無其二。虞錦玥則是心高氣傲的正道新秀,在陣法跟機關術上天賦卓絕,在同輩中難逢敵手,不好對正道長輩下手,便開始四處挑戰邪道陣法高手。
不同於正道宗門對天賦高的弟子極近栽培,邪道修士想學些什麼都要付出代價,自然不比虞錦玥,被她一個金丹修士輕易挑翻了邪道所有元嬰陣修。她自然盯上了更高的化神,第一個便是沈自捷,對其處處挑釁,試圖激他與自己比試。
脾氣暴躁的沈自捷當然受不了虞錦玥的挑釁,決意給她教訓,輕易便將虞錦玥擊敗。但虞錦玥性格執著,吸取教訓後再次挑戰,屢戰屢敗,屢敗屢戰。幾次交手後,沈自捷對這個頗有天賦又鍥而不捨的正道新秀產生了愛才之心,虞錦玥也漸漸對這個才華浩若煙海的邪道高手有了夾雜著崇拜的微妙情意,從此開始處處追在他身邊,百年來形影不離,在外人看來赫然是一對。
正道長輩發現了這件事,他們自然不願看好的後輩被邪道帶歪,就召她回來,不許她再出門。偏巧這段時間沈自捷遭人算計跟瀧水鎮上的農女發生了關係,農女有了有孕,沈自捷便留下來照顧她。於是等虞錦玥千方百計從宗門逃出來時,見到的卻是領著孫兒上山採藥的沈自捷。
虞錦玥深覺被背叛,心生恨意,明面裝作接受,沈自捷從未懷疑她的人品,自然未曾防備。於是虞錦玥趁沈自捷出門的時候,殺了他的妻子跟兒子兒媳,再想殺沈自捷孫子的時候,被趕回來的沈自捷阻止,兩人就此反目。
這事兒傳出去後,正道譁然,她的宗門更是將其除名,從此,虞錦玥銷聲匿跡,距今已有二十年。
饒初柳沒聽過虞錦玥這個名字並不熟悉,但聽著這些事跡,她忽然想起有關傳送陣的記載中,有一個改良了一次性瞬發傳送陣的正道新秀,因著行事癲狂惡毒被其宗門除名。傳聞此人性格傲慢挑剔,果蔬不飽滿的不吃,相貌不佳的不理,好美物到令人髮指的程度,想來就是虞錦玥了。
饒初柳想著沈自捷那副模樣,有些唏噓。
形容邋遢且不說,沈自捷容貌只能算是端正,實在不是什麼美男子。
極端好美物的虞錦玥愛上的男人卻長相平平,愛情真是個可怕的東西,難怪她的師門也沒辦法拆散這段孽緣。
不過鄔崖川說得未免太仔細了,難道——
饒初柳僵住了。
她有些不敢看鄔崖川的表情,虞錦玥被師門除名是二十年前,以鄔崖川的年齡,說不定還跟她接觸過。
「劉姑娘,我近十年在各處遊歷,看過的、聽過的悲劇數不勝數,起因不是為情,便是為利。」鄔崖川定定看著饒初柳,語氣十分堅決:「我無權干涉旁人,但對我而言,情愛如毒瘡,動心便是魔障,我不會明知不妥還要沾染。」
饒初柳心口酸澀。
十年前,鄔崖川才十七,據說人家十七歲修為就突破金丹了,她十八歲連練氣三層都還沒到……
鄔崖川態度如此堅決,饒初柳便也不打算再把目標放在他身上。她抿了抿嘴,懨懨道:「我知道了。」
鄔崖川笑了笑,再度轉身回去摸索石壁,但沒多久,他面色便凝重起來。
饒初柳費力地「duang、duang、duang」地跳到了他旁邊,道:「怎麼了?」
鄔崖川餘光瞥見像個兔子精般的饒初柳,壓了壓唇角:「這裡的薄弱點不見了。」
饒初柳一驚,儘管裹著厚棉被,仍覺遍體生寒,立刻道:「我還……」
她頓了頓,道:「依稀記得來時走過的路——」
「鄔真人,你笑什麼?」饒初柳看著鄔崖川微翹的唇角,猜測對方知道自己那是託詞,但對方不戳破,她就當對方不知道。
「自然是高興還有別的出口。」鄔崖川淡定回答,然後詫異地看她,道:「怎麼了?」
定力好是吧?她也不差!
饒初柳怯怯地給他指了指來時的位置。
鄔崖川頷首,說了句「得罪了」,朝她伸出手。
正當饒初柳期待著他像荊南那樣攬住她肩膀或者至少把棉被粽抱起時,數之不盡的靈力線從他掌心漫出,在她頭頂結成靈網,從頭到腳把饒初柳包裹成了蠶繭。
鄔崖川手提靈網中央,御槍而起,朝河心花島飛去,似乎怕她不舒服,他將靈網抓的很穩,至少饒初柳沒覺得有任何晃蕩。=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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